,我知道令尊之前一直在吏部任事,你如今的上司也是前吏部尚書,我這是班門弄斧。”
章年卿淡淡抿了一口酒,一針見血:“周兄是搭上譚公的線了吧。”
周存禮大驚:“你怎麼知道。”
章年卿笑道,“你也說了,吏部前後兩位尚書,先帝的人七零八落,如今吏部如日中天的都是皇上從齊地帶過來的人。朝堂上,譚公和劉公各執一牛耳。互相牽制,我既走的劉公的路子,想必周兄就是走的譚公的路子了。”
三言兩語間,兩人之間儼然劃分出一條楚河漢界。
周存禮斂下笑意,平道:“章賢弟果然聰慧。”
章年卿嘻嘻笑道:“聰慧這詞,都是別人誇我小師妹的。”
周存禮下意識道:“是你那個小未婚妻?”
聊起女人,兩人的距離瞬時拉近。談興一起,侃侃而談。半天才收住話頭。
好半天才言歸正傳,章年卿道:“不管咱們誰走的誰路子,都是各自謀前程。咱們同科出身,何必計較這個。說來,你找我,是怕譚公那邊不頂事,想要加層保障嗎?”
周存禮忙道:“不不不,一士不侍二主,我怎麼會這麼朝秦暮楚。”他壓低聲音:“我今天是來問,你知道何文芳最近有什麼動靜嗎。”
章年卿恍然大悟,探花郎何文芳。周存禮是新科第三甲。
章年卿拍著胸脯保證:“這簡單,只要他走的是我這邊線,我第一時間通知你。不過,譚公那邊……”
周存禮接道:“這你放心,有我在,他摸不到那邊。”
兩人一拍即合,吃的正痛快。章年卿肩頭忽的被人一拍,“黑炭,吃酒都不叫我。”
回頭一看,是楊久安。章年卿忙站起來,“哪能呢,來來來,小二,加碗筷。”
“楊世子!”周存禮神色激動。
章年卿指著周存禮道:“哦,對。今天是他做東。姓周,在翰林院任職。”
楊久安爽朗道:“不介意我蹭杯酒水吧。”
周存禮大喜過望:“榮幸之極。”
三人不熟,只有章年卿是兩邊交好的中間人。
周存禮便不厚道的拿章年卿開涮:“楊世子,你們怎麼都叫章少爺黑炭。”
楊久安樂了:“你們那一夥還管他叫章少爺?哈哈哈。”楊久安捂著肚子,笑出眼淚:“章年卿,沒想到你在那邊混的還挺大爺嗎。”
章年卿黑著臉,“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楊久安不過癮,繞過章年卿,坐到周存禮身邊,“真想知道?”
周存禮誠懇道:“想。”
楊久安掰著他肩膀,指著章年卿道:“你看他黑不黑。”
周存禮居然仔細打量了一番,遲疑道:“還好吧。”周存禮家在海邊,章年卿和他比起來還差一截了。又看看楊久安,老實道:“不過和你們京城人比起來,確實黑。”
楊久安就等著最後三個字,撫掌大笑道:“這就對了。”
章府裡,陶孟新藉著和陶茹茹散步的機會,笑道:“你們剛才在裡面幹什麼,唱戲呢?”
陶茹茹瞪他一眼:“你說的什麼話。你是年哥兒他舅舅,不幫著勸馮先生就算了。還來笑話我。”
她頭疼道:“你都不知道,馮夫人有多難說話。”
第31章
陶孟新覷了她一眼,“我看你還是直接去找衍聖公哭。馮夫人和你一樣,誰家孩子誰心疼。衍聖公既然要當月老。總不會一牽線,便鬆手什麼都不管了。”
陶茹茹沒好意思說自己懼見衍聖公,她拽著陶孟新袖子,學小時候撒嬌,“三哥,可別人都說。惹衍聖公生氣,會觸三年眉頭的,會衝撞家裡男人仕途的。”
陶孟新失笑,“胡鬧。那天德還是衍聖公孫女婿呢,這一衝一喜,正好抵過。”
陶茹茹還是不想就這麼去找衍聖公,握拳道:“我還是再找馮夫人說說吧。”
說罷,不待陶孟新再說什麼,進了內院。
章年卿一身酒意,剛出大夢京,寒風夾雪粒撲面而來,拍打在臉上。章年卿冷的一哆嗦,酒意醒了大半。這才想起,今天是馮俏的生辰。
不由失笑,這馮俏的生日可真好。生在寒冬臘月的冬季,任他在哪灌了迷糊湯,都能被這股凜冽的寒風吹醒。
登門去馮家拜訪,正巧逢衍生公也在。三家共聚一堂,其樂融融。
章年卿私下向衍聖公請教了首屆開恩科龍飛榜的事。衍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