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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呦呵,當了官老爺這派頭就是不一樣了。兄弟請喝酒都不去。”

章年卿撐著突突跳的太陽穴,妥協道:“好好,你們說去哪。不過一點,我今晚真得早點回去。我手裡還有活呢。”

楊久安道:“別掃興啊。你要在再這麼說,我們乾脆去你家得了。聽說你家現在只有你一個人,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對對對,去他家。”大家起鬨道:“醉了也不歸,直接睡在他家。”

夕陽西下,在章家院子裡收走最後一抹餘輝。

楊久安打了個酒嗝,朦朧著眼睛問:“丫鬟呢,掌燈啊,這天都黑了。”搖搖晃晃就要往出走。

章年卿趕緊攔住,“安小爺,你坐著。我去。”

大家聞言也紛紛勸楊久安坐下,他們這群人裡,除了章年卿,便是楊久安年紀最小,身份也最尊貴。他是長公主的獨子,無論在位的是和景帝還是開泰帝,都是他親舅舅。

身份可見一斑,大家哪敢讓他親力親為。

門外,楊學士火急火燎趕過來。出門的時候被一點事耽誤,他一直心神不安的。只怕趕不及救火,章年卿喪命火海。不曾想,待他到了章府,書房的燈還沒點。

他回頭看了一眼,一點了點身後的人,確保萬無一失後,安心等待。

是夜,濃煙滾滾,紅浪滔天,照亮了半個京城。

章府在熊熊火焰下變成一片焦土廢墟,大半府邸都被燒燬。

楊學士帶著人立即衝進去救火,誰知剛進門,被人兜頭兜腦罩了一團布,一群人拳踢腳打,險些肺臟都打出來了。過了良久,他聽見章年卿的聲音道:“停停停,別打了,他們好像是來救火的。”

外面聲音亂糟糟的,“不是一夥的嗎?”“嗝,我看像。”“切,管他是不是一夥的,先打死再說。”

章年卿道:“我聽這聲音有點耳熟啊。”把楊學士頭上破布拿掉,看清來人,章年卿虎了一跳,“楊大人,怎麼是你。”

楊學士鼻青臉腫,腦子卻沒糊塗,“窩交給你的踢目爬泥捉不了,累看看。(我交給你的題目怕你做不了,來看看。)”

章年卿尷尬萬分,趕緊扶起人,連連抱歉。

楊學士說,他過來發現著火了,怕左鄰右舍喊不動,去街頭叫了一群乞丐,一人給了十文錢讓過來幫忙救火。

章年卿望了望那群乞丐手裡整齊的木桶,笑道:“巧了,我們在院子裡抓到的也是一群乞丐。哦,不。流寇。”

之前章年卿和陳伏出來取蠟燭,章芮樊走的時候給他只留了兩個小廝一個老媽子一個丫鬟,章年卿帶著這群公子哥進來的時候,便讓老媽子帶著丫鬟避開,別衝撞了誰。只留兩個小廝伺候。

誰知這群大爺喝醉了,逮著誰都灌。兩個小廝喝的七仰八叉,四腳朝天。章年卿嘆了口氣,只能親力親為。

沒想到一出來,迎面撞到兩個鬼鬼祟祟的人。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房裡喝醉的人呼啦啦出來一看,還以為是來章年卿家偷東西的,隨手抄著東西,出來照著腦袋把人砸暈過去。

這一砸不要緊,撲通倒地一聲。驚著了更多的人……

章年卿掩著鼻子,汗顏道:“……沒留意,他們是從房間裡麵點的火,等發現的時候,屋子裡面已經燒的面目全非。連帶著西院一排倒角房都跟著遭殃了。”

事實上是大家打嗨了,等發現書房著火時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大家勾肩搭背,醉酒上頭,又痛痛快快打了一架,都覺得這頓酒喝得爽。

託這群公子哥的福,章家的一場縱火案,在無人員傷亡的情況下,被送到了刑部審理。

前吏部尚書,現任刑部尚書張恪拿到卷宗時,目露沉思。良久,起身親自去提審了那起搶劫縱火的幾名流寇。

一番重刑審問,待他從刑部大牢出來時,後背一身冷汗,想了想,讓人請衍聖公和文淵閣大學士馮承輝過府一敘。

三人一碰頭,張恪請茶落座,緩緩道:“章家縱火案不是意外,是有人花錢僱兇。”

衍聖公嚯的睜眼:“是衝著天德去的?”

張恪閉著眼點了點頭,痛惜道:“是我無能,尚未審出來背後的人是誰。”

馮承輝道:“怎麼能審不出來,誰給他們的錢總知道吧?”

“出錢之人並非買兇之人。中間經手的人太多……”張恪解釋道。

“這個混賬王八蛋。我們天德是礙了誰的眼了。”馮承輝拍桌怒道,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