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應該不是白棟特別安排他來幫助衛鞅了,他只是適逢其會?”
“應是如此。小妹很是奇怪,兄長為我範氏家主,怎會如此關心一個小人物了?而且見他只是適逢其會,兄長似乎很是滿意;莫非兄長是不喜白棟與衛鞅交好麼?也對,法家人物向來都對商家有偏見,衛鞅現在被秦君封為左庶長,據說日後的左庶長府就為老秦變法中心,他若是變法,多半要抑制商業,對我範氏大有不利。”
“呵呵,越姬你雖然聰明,卻還是看錯了一點。為兄並非擔心衛鞅抑制商業,反倒是怕他與白棟交好,會被白棟影響取消了抑商之舉,如此一來,才是對我範氏大大不利。”
“哦,難道衛鞅抑制商業倒是對我范家有好處了?小妹愚鈍,還請兄長指教。”
“其實道理很簡單,衛鞅並非蠢人,如何會看不到商業交流帶來的好處?他要抑制商業,無非是因為老秦戶丁不足、人力匱乏,擔心人人都去經商而退耕廢田,所以他的抑商,只是抑制農家從商,而非抑制商戶和外國行商!自我范家先祖確立了那條‘千年商路’,我范家就在老秦和山東五國苦心經營以築根基,我家在老秦所用之人,皆屬外國行商,還怕他衛鞅抑商麼?所以衛鞅若是抑商,對老秦商家不利,卻對我范家大大有益。。。。。。”
“白家的生意雖然遍佈天下,就連楚國人都在出售他家燒製的瓷器,可他的根基畢竟還在秦國;若是衛鞅抑商,我范家對他而言就會變得更為重要,兄長一直頭疼該如何相認他母子,這正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越姬想了一會兒,忽然咯咯嬌笑起來,她終究不是個笨人。
神秘男子哈哈大笑,舉手摘去了頭上的斗笠:“范家子弟千百,能知我心事者唯小妹也!不錯,為了我范家大計,范家應全力支援衛鞅!我就是要他重農抑商,手段越是兇狠就越是合我的心意。。。。。。”
ps;今日偶感風寒,頭疼欲裂,只得一更。稍做休息,明天開始還是三更,加上今天欠的一章,光暗一共還欠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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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九章【曲轅犁】兩章合
白家最近出產了一種新的香水,不但芳香,而且清涼,嬴渠梁塗抹了一些在兩側太陽穴上,頓覺精神奕奕,驅散了昨晚睡眠不佳帶來的疲憊。
拿起面前的紅泥小壺,‘吱溜’喝了口茶水,芳香的茶液順吼而下,很是舒服,如今他是越來越離不開這玩意兒了,忍不住誇獎了一句:“好茶!”
“是白棟那小子私人珍藏的雨前茶,存量已經不多了,是老臣打了君上的名義才從他那裡要來的,君上若喝著好,老臣便再去要些。”
範強呵呵笑著,慷他人之慨是件很舒心的事情,尤其是慷那小子之慨,更不會有任何心理上的負擔。
“嗯,也給衛鞅他們送上一壺罷。爭吵了這麼久,連寡人都聽得頭暈,他們不累才怪。範伯你說說,上大夫也是七十多的人了,怎麼還像是年輕人一般的精神?這也就是寡人在座,若是寡人不在,他還不得指著衛鞅的鼻子罵娘?還有菌改中更,寡人看他火氣旺盛、中氣十足,大可再次領兵殺敵、決戰於千里之外。。。。。。”
做了一個月的秦君,嬴渠梁如今是越來越習慣這個位子了,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在不斷的成長。現在他看著臣子們火熱爭吵,已經不會再感覺煩躁,而是將其視為一種樂趣;還記得公父臨去時曾經摒退左右,拉著他的手說過,‘臣子不爭、則君危;臣子大爭,則國危,臣子小爭。則國泰君安。君之趣。乃在分衡臣子之道也。不可令其大爭,更不可使其不爭。。。。。。’
記得自己那時還不十分明白,曾經反問公父‘臣事君當以誠、事國當以忠,若滿朝忠良又如何會爭?’公父微笑答曰‘滿朝皆奸佞,昏君也;滿朝皆忠良、愚君也!吾兒當謹記,若滿朝權歸一人,此人無論忠奸,皆當殺之臣也!’
這場新法論辯已經進行了三個朝會。自己起初是極為憤怒的,君主劍都賞賜給衛鞅了,這些老臣還在夾纏不清,一個個雞蛋裡挑骨頭,這哪裡是不給衛鞅顏面,分明就是不給自己這個老秦新君面子!可隨著辯論越來越是激烈,衛鞅和老臣們涇渭分明,自己卻感覺臣子們越來越是恭敬,每每到了關鍵處,總是會真心誠意的來請求君裁;以往雖然也是恭敬。自己卻能感覺多半是公父餘威所致,倒是借了這場新法論辯。君威才算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