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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搶過白棟手裡的魚尾巴就往嘴裡塞,嘟嘟囔囔地說個不清:“你家怕是要殺雞,我也去喝雞湯吧?”

“呸,你娘才有老紋、你家才殺雞呢。我家可就一隻雞,是下蛋用的,怎麼可以殺?”

不輕不重地在這傢伙的屁股上踹了一腳,白棟拉起草兒就跑,十萬火急了,這雞可殺不得,草兒每天都要巴巴地去等雞蛋呢。。。。。。

剛跑到家門前草兒就哭了,隔著籬笆牆就看到一地雞毛和斑斑血跡,我的雞蛋,不我的花花,嗚嗚嗚。。。。。。

花花是家裡唯一的母雞,養了兩年多,貢獻出的雞蛋大半都進了草兒的肚子,如今全完了,草兒趴在白棟懷裡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也不知道是哭這隻雞還是從此陌路的雞蛋。

白棟抬起頭,十分不滿地看著坐在院中石墩上的人,手裡端著家裡唯一完好的陶碗,一襲深衣落落,頭上有木冠,橫插一根竹簪子。這身打扮與村裡人格格不入,村裡的成年男子都是頂頭巾的,只是古人頂冠頂到清兵入關才算,還是判斷不出如今是個什麼朝代。

這惡客倒是很風雅,說話頗有音韻,十分的悅耳動聽,好像鳥兒唱歌一樣,聽到身後有動靜,就轉過頭來,見到白棟立即起身,遠遠行了一禮:“遊學士子楚侗,見過小兄弟。”

是個讀書人?上到春秋下到明清,各朝各代對人民管治不同,可無論是誰坐了天下,讀書人卻是擁有滿世界亂竄的權利。在明代普通百姓不可出所在州縣,否則就按流民治罪,卻不限制佩劍囊書的遊學士子,這是個有身份的盲流啊?

白棟大喜,難得家裡來了個知識分子,不管這傢伙是徒有其表還是飽學之士,搞清楚身處的時代卻是沒問題的;十八年來懵懵懂懂,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又是生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村裡二十多戶人家,上到最博學的老族長、下到總角之年的孩子,竟沒有一個識字的,一年到頭連個收稅的官人都見不到,天知道是哪朝哪代?可想起冤死的花花,又覺氣憤,鼻子裡哼了聲:“客人好。”

草兒更沒理會這人,一溜煙地跑去灶臺了,濃濃的雞肉香味讓小丫頭瞬間就喪失了立場,眼淚還沒擦乾淨,口水就流出來了。

孃親嗔怪地瞪了白棟一眼,忙著對這盲流陪禮,添上了熱茶,又招呼白棟去拿碗筷。鄉下也沒有飯廳明堂,飯就湊合在院子裡面吃了,臨時充當飯案的青石板擺上了拌野菜、煮雞蛋、松果子,還把家裡唯一的那罈老酒拿了出來,看得白棟好不心疼。

雞肉擺上桌,孃親卻拉著草兒去了茅屋,這是鄉下人的規矩,家裡來了客人女人不上桌,否則是大不敬。白棟可不管什麼禮數不禮數,扯下雞頭雞腿送了過去,孃親罵也顧不得了,反正不能都便宜了那個盲流,草兒抓過雞腿就塞進嘴裡,說哥哥真好。回到院中,白棟一橫心,破開泥封倒滿酒,連他都沒喝過家裡的藏酒呢,更不能讓這貨獨享。

“先生從哪裡來?”白棟笑吟吟地端起酒碗,尋思著是否得到自己需要的情報後就想辦法把這貨請出去;真不明白孃親是如何想的,村裡有二十多戶人家呢,幹嗎來了外客就往家裡請?據她老人家說,這是外來的讀書人,金貴著呢,村裡多少人家在搶,後來還是老族長感念孤兒寡母不易,才請到自己家來的。

白棟很疑惑,孤兒寡母本來就不易了,還請客?族長爺爺也糊塗了麼?可憐我家的老母雞啊。

沒時間多想,孃親盯著呢,兩條雞腿沒讓給客人吃,已經讓她老人家動怒,要是自己再招呼不周,回頭說不定就要行家法;別看孃親疼自己,真要怒起來,下手也是極重的。

“既然我名楚侗,自然是楚國人。”

盲流回答的很禮貌,聲音還是好聽的像鳥兒發春,可白棟卻感覺這貨有種居高臨下的驕傲;前世的職業經歷讓他鍛煉出了觀人入微的本事,說到察言觀色,眼前這盲流還差得遠呢。

不過沒時間考慮這些了,楚侗的話讓白棟一驚:“楚國?哪個楚國?”

“天下只有一個楚國。自然是周天子治下的煌煌大楚、天下第一魚米豐饒之鄉,小兄弟不知麼?”

周天子,楚國。。。。。。

白棟腦中轟鳴,這可好,一竿子回到兩千年前了。

楚侗微微搖頭,眼中鄙夷之色更濃。貧國困民,果然不知天下大勢,倒是沒什麼好奇怪的。不過雖然小人卑微,可自己身為遊學士子,又是坐客人家,何況這家還有一名年將及芨的美麗少女,保持一些禮貌還是非常需要的。

在楚盲流看來,他的到來就如同天使蒞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