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的嚴不嚴重?
冀臨霄心裡是忐忑的,他儘量無聲的靠近內室,小心撩起芙蓉帳,坐在床頭,望向床上躺著的女人。
一看見她的樣子,他就知道她病的不輕。她閉著眼,眉心痛苦的微擰,額頭泌一層虛汗,雙頰潮紅,嘴唇呈現褐色的乾裂。冀臨霄輕挽袖口,小心探上她的額頭,掌心下滾燙的溫度,煞是心驚。
她燒得很厲害,虛弱的像是一張薄紙。
冀臨霄只覺得心中的某個地方有點酸,有點澀,還一陣陣的揪疼。
視線觸及她抓著褥子的手,抓得淒厲,他由著心疼的情緒膨脹,小心將她的五指掰開,把這冰涼無骨的小手包在溫熱的手中,默默坐在床邊看她。
沒過多時,房門被推開,打扮成小廝的應長安走進來,端著湯藥和勺子。
兩人視線一對上,應長安就眸光邪佞,眼帶煞氣,道:“你就是那個欺負了她的混蛋御史?”
冀臨霄眉骨皺起。
應長安端著托盤子走來,尖酸道:“人模狗樣的,什麼玩意兒!”
冀臨霄甚是不悅,冷冷道:“本官面前,有理說理,不要侮辱人格。”
應長安反唇相譏:“人格?你他孃的還有人格?”
“請注意言辭!”
“哥罵的就是你!不要臉的混蛋!”
冀臨霄臉色極為難看:“大膽刁民——”
“刁民你妹!”
“真是世風日下——”
“日。你大爺!”
冀臨霄氣得真想將應長安拿住,押送大牢。
應長安重重哼一聲,指著夏舞雩道:“你以為她病成這樣是誰害的!你他孃的光顧自己爽了,都不知道完事了給她披件大衣嗎!昨晚上回來就不行了,到夜裡燒得嚇死個人!就她現在這病情,沒個十天半月都緩不過來,把女人折磨成這樣,你他孃的還是不是個男人!”
“本官……”冀臨霄語結,儘管應長安的言詞太難聽,但不能否認,的確是他把夏舞雩弄成這樣的。
“哥告訴你,要不是看你口碑還行,哥早一拳頭揮你臉上了!就你這種混蛋,就得往死裡揍!揍到你長記性為止!”
“應長安……”
他話音落下時,忽然聽見床上夏舞雩氣若游絲的呢喃。
夏舞雩顫抖著乾裂的唇瓣,說道:“你太吵了,把藥放這兒,出去吧……我有話和御史大人說……”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下,應長安不是穿越男,是個說話用詞比較超前的土著……
☆、第23章 喂藥
應長安不情不願,視線在夏舞雩和冀臨霄身上徘徊了陣,終是把托盤放在床邊,陰陽怪調的哼一聲,調頭走了。
夏舞雩緩緩睜開眼,半眯的眼裡,光彩黯淡,乏力而迷濛,像是罩了層淒冷的煙雨,一眼望來,便教冀臨霄心裡又是一緊,隱隱的痠痛不已。
他握緊夏舞雩的手,語調充滿自責,嘆了聲,問道:“你……還好吧?”
夏舞雩苦笑:“怎可能好呢?大人摸摸我額頭,燙著呢。”
“本官……”
“我都有點神志不清了。”她喃喃。
冀臨霄自責,垂下眼眸:“是本官的錯。”若是早知道女子初夜之後會那樣虛弱,他說什麼也會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親自送回軟紅閣。
夏舞雩腦袋裡混混沌沌的,也沒心思再想昨晚的事,她說道:“等我病好了,大人可定要來娶我呢,要是敢食言,我就讓全帝京都知道。”
冀臨霄搖頭嘆氣:“本官都說了不會食言,你好好養病,別想這些有的沒的。”
夏舞雩苦笑:“婚姻大事,都講究父母之言、門當戶對,大人能說服得了義父嗎?”
冀臨霄沉默了會兒,堅定的說:“如果說服不了,本官只得自己做主了。”看了眼床頭冒煙的藥湯,輕聲道:“喝藥,我扶你起來。”
他說話總這麼言簡意賅,和他這嚴肅正經的為人風格差不多,連叫夏舞雩喝藥都這麼幹巴巴的。
夏舞雩被他扶了起來,身後適時的塞過來一個立枕,她靠在枕頭上,瞟向冀臨霄,他已端了藥碗來,用勺子拌了拌,遞給夏舞雩。
“喝藥。”又是直截了當兩個字。
夏舞雩四肢發軟,沒得力氣,好不容易抬起雙手,接過藥碗了,卻抖得厲害。
裡面滾燙的藥汁灑出來些許,有灑在手腕上的,燙得夏舞雩手一抖,藥碗直直墜下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