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竟然還想狡辯!打!再給本官重打五十大板!”
在古代的堂審中,以嚴刑迫使被告招供,這是官員們最常用的手法,盧兆義明明前言不對後語,還是死不認罪,李四維自然也是各種大刑輪番而上。
“大膽刁民盧兆義!你的萬馬車行收留作奸犯科的市井無賴,欺行霸市,欺壓良善,以武犯禁,敲詐勒索,偷稅漏稅,劣跡斑斑,罪行累累!邛州府對萬馬車行的掌櫃、管事加以審訊後,這些人都已招供!如今人證物證俱在,豈容你抵賴!”
李四維命人當堂宣讀了胡納言、水月生、謝老七等人的供詞。在如此多證人證言面前,加上大刑之下,盧兆義終於開始招供了。
“李使君,某………某招了。事情是這樣……。。的,曾應凡想擴大家中的生意,剛好兩個月前,犀浦縣上溪村的方家和下溪村的趙家,因方家家主方同良的被害,打起了官司,曾應凡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良機,就派人密切注意方趙兩家的動向;
後果曾應凡聽說火井縣一個叫劉二虎的人,因其父親吃了方家的鹽中毒而死,把方家告到了火井縣衙,曾應凡覺得其中有蹊蹺,就託某派人到火井追查此事。
某出於朋友之義,就派了一些人,以及託火井的荊十三仔細追查,發現劉二虎的父親中毒身亡不同尋常,很可能是受了趙家指使,故意陷害方家。只是我們沒有查到確鑿的證據,不好亂說。
火井縣查封方家的鹽鋪後,荊十三暗中發現有幾個人半夜潛入方家的鹽鋪,把方家一個庫房的食鹽銷燬了,這分明是在銷燬罪證,就暗中跟蹤這幾人,發現這幾人和趙家有關係,便將其捉拿了扭送到火井縣衙。
結果第二天,李昂就帶著火井縣的捕快,不由分說衝進了林墨齋,對荊十三和林有棟暴打,並帶回火井縣大牢施以酷刑………”
靠!聽到這,李昂躺不住了,盧兆義這廝表面上是招供,實際上是避重就輕,變相地在指控他和趙家,再讓他這麼扯下去可不妙。
他忍不住掙扎著坐起來,對李四維說道:“李使君,盧兆義一派胡言,根本是在混淆是非,顛倒黑白。”
已經緩過氣來的廖仲南搶先冷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李昂,你為了謀奪方家的鹽井,在火井勾結縣令崔寅,肆意妄為!劉二虎的父親中毒身亡,分明是有人在背後陷害方家,你們為了奪取方家的鹽井,卻假作不知,藉機構陷方同興,還煽動市井刁民,阻撓本官查案,詆譭本官……。”
李昂毫不客氣地用反問打斷他的話:“廖御史說我詆譭你,請問,我是怎麼詆譭你的?你有何證據支援你的指控?若是沒有,那廖御史就是誣告!”
“如今盧兆義已經招供,劉二虎是受趙家教唆,陷害方家……。。”
李昂再次打斷他道:“就算這是真的,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案子是火井縣令判的,和我有什麼鳥毛關係?”
廖仲南被駁得無言以對,不禁惱羞成怒地喝道:“大膽刁民,竟敢在公堂之上口出穢言,來啊,重打十大板!”
“且慢!”李昂摸摸額頭那滲血的紗布,問陪審的司法參軍唐近嶽道,“唐參軍,按律,在公堂上口出穢言是什麼罪呢?”
唐近嶽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說道:“在公堂上口出穢言,按律笞十至五十。”
李昂立即說道:“這麼說來,廖御史這就是濫用職權了。堂堂的巡察御史,竟然濫用職權,公報私仇,不知這又該當何罪?”
廖仲南怒極而笑,冷森森地說道:“好一副伶牙俐齒!本官是巡察御史,就算量刑不當,在沒有施刑之前改正過來,也不算有錯。你既然承認口出穢言,那就休怪本官按律嚴懲!來啊,重笞五十!”
“廖御史為報私仇,真是連老臉都不要了啊。這樣的巡察御史,真給朝廷長臉啊!不過,你還無權笞我。”
“李昂,今日你便是舌燦蓮花,本官也要按律………”
“按律?”李昂再次打斷他道,“按《唐律疏議》,七十以上,十五以下的,以及殘疾人病人,犯流罪以下可聽贖。我生於開元二十年,今年未滿十五歲,而且有傷病在身,按律流罪以下可聽贖。”
“你沒滿十五?一派胡言!”李昂看上去,怎麼也有十七歲以上了,並且有著這個年齡段難以企及的成熟,竟然說自己未滿十五!這可氣得廖仲南肺都快炸了。
李昂笑道:“我看上去雖然比較成熟,但那是因為從小孤苦那個伶仃,流離那個失所,終日自謀生計所至,但我確實是生於開元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