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誰冤枉你了,到底誰他。媽。的冤枉你了?你家的錢哪裡來的,到底他。媽。的哪兒來的?”
貝兆楹叉著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不就是跟日本人膩歪,賺人家一點好處費麼,你當人是瞎子,還是聾子?貝兆楹,我告訴你,你就是掩耳盜鈴,你就是那自欺欺人之輩!你當年就跟日本家族做交易,你給他們發放通行證,讓那些人的船優先通行,誰給你的錢多,誰就先上岸,我沒冤枉你吧?還有賴苞,他也沒少給你好處費吧,你回回都捉不到他,怎麼會捉不到他?他明明經常到寧波岸上來,我記得他還有個外室在寧波府住著,那外室還給他生了孩子的,對吧?”
崔蓬現在其實已經很少這樣大段說話,她的聲音又開始沙啞,“你帶著沈約和馬世遠去煙波樓,徐樂樂一晚上的費用是一萬八千兩,左呦的花費是八千兩,光這兩個花姑娘就花費了你貝參將兩萬六千兩的銀子,你帶人嫖姑娘都這麼大方,你怎麼不想想你手底下一個普通士兵每年的糧食才多少石大米啊?貝兆楹,你不要臉,我告訴你,你就是我大明朝的蛀蟲!罪人!”
崔蓬的情緒在見了貝兆楹以後爆發出來,沈約站起身,拍了拍女人的背。
崔蓬單手抱臂,她一手撐著頭,說:“我不想跟你敘舊情,我們之間也沒有情誼可念,但你策動譁變,你帶走了那一千士兵,他們會因為你而遭到懲罰,你才是思變者,你才是動搖軍心的叛將,以軍法論,你罪該萬死!”
第67章 胭脂鳥意
“你們就說; 究竟想奈我何?”
貝兆楹也被弄煩了; 他心裡煩得要死; 和馬世遠撕破臉; 他原本想拿馬世遠的罪證去唐縱面前邀功; 最不濟也能換個將功折罪。
他帶兵去烈港支援曹令君和戚英姿,他可不是念舊情,他早就知道葉明的船停在烈港; 他和葉明那夥人又沒有深仇大恨; 實在犯不著真刀真槍火拼一場。要不是唐縱找到他家裡來; 他才不會帶人去剿了烈港。
貝兆楹有些後悔了,他覺得他輕信了唐縱; 唐縱來去就像一陣風,在寧波放了一把火,自己屁都不放一個就走了。
貝兆楹沒了和戚英姿沈約敘舊的興致; 尤其是見到戚英姿那一張怨氣深重的臉; 他說:“戚將軍; 你也別像個怨婦一般地看著我; 我他媽的又沒睡過你,你要怨,不如怨那位唐大都督; 要不是唐大都督搶走沈大人; 恐怕你們也早就喜結連理了。”
貝兆楹心想,反正唐縱不在,火也不能光往我一個人身上引; 他說:“唐大都督官居一品,原本以為唐大都督是個言而有信的人,誰知道他說話也好比放屁。”貝兆楹雙手叉腰,道:“不瞞戚將軍和沈大人,我之所以圍剿葉明一夥,都是唐大都督答應我的,他說既往不咎。”
“唐大都督說既往不咎,那我就趕快和馬世遠那奸人劃清界限了,戚將軍、沈大人,你們不知,我除了給了馬世遠一點銀子,我可沒做甚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尤其是馬世遠和葉明一夥加入謝家一族合理造□□的事情,我可是一丁點不知情的。或許還有煙波樓的徐娘子參與其中,我可真的是一點不知情的,兩位見了唐大都督,千萬要幫我多說好話。”
貝兆楹瞧沈約,“沈大人,您現在是唐大都督的妹婿,換句話說,也就是唐家的人,唐家要保我一個小小的參將,應該不是問題吧?”
“咳”,沈約看了戚英姿一眼,女人仰著頭,她將沈約擋在身後,回道:“貝參將,你千萬莫要妄自菲薄,沈大人是唐大都督的妹婿不假,可他姓沈,他又不是姓唐。再說你既然敢殺了馬大人,還怕人來找你算賬?”
“戚將軍,這就是你不厚道了,你也忒不念舊情了。”馬世遠嬉皮笑臉,他突然在沈約和戚英姿的話語中找到了生機。
沈約聽夠了貝兆楹的內心剖白,他原先擔心貝兆楹會激怒戚英姿,這兩人會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所幸貝兆楹無臉無皮,而戚英姿的脾性,她的脾性。。。。。。好像成熟了。
沈大人將擋在他身前的女人拉開,說:“明人不說暗話,貝參將也是個明白人,咱們有話就直說了。”
貝兆楹許是說得口渴,終於想起招呼人上茶,“來人,上茶,上好茶!”
沈約低了聲音:“貝大人也不是全無生機,只要。。。。。。”
貝兆楹附耳過去,聽了半晌,“沈大人真沒意思,我交出了我的兵,誰知道朝廷怎麼想,會不會把他們都當逃兵叛將,一刀砍了。或者活埋。先前又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