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張培青又火了一把,雖然代價有點慘痛。
臥室中張培青無聊地躺在床上,胳膊上的箭早被大夫□□了,包紮了厚厚一層。昨天晚上演的太嗨冷風中過了一夜,今天妥妥的發起高燒。這會兒王衡正一條毛巾接著一條朝她額頭上放。
別看傻大個平常最聽話,說什麼都聽,真發火的時候才是最可怕的,此時他陰沉著臉,尤其嚇人,連平常總挑釁他的季久申都一言不敢發,更別說張培青這個窩囊貨色。
“阿衡,我渴了。”她試探性地小心翼翼開口。
王衡冷冷掃過她,眼刀銳利,嚇得張培青縮縮脖子鑽進被窩裡,只露出兩隻眼睛朝著他眨一眨。
凶神惡煞的大高個子板著臉轉身倒茶去了,蹲在一邊的季久申誇張地擦擦汗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
一邊兒頂著張豬頭臉的韓平晏,默不吭聲再換一條涼布巾放在張培青額頭。他比張培青醒得早,凌晨時候是被凍醒的,醒來發現自己和先生躺在大街上,四周除了慘死的屍體,便只有有三兩個推車打算把他和先生搬上去的百姓。
郢都裡認識先生的人不少,這些百姓們本來就是準備把人送回府。在百姓們的幫助下韓平晏抱著凍得面色發青的先生坐著架子車回府,回去之後才發現,整個府上大部分人都出去找人去了。
請了大夫處理傷口後沒多久王衡就帶著一身風霜回來了,確定先生無恙後,他先拽住韓平晏狠狠揍了一頓。
平日裡家門口冷冷清清,出了事那些趁機攀親的趕緊一個個提著東西絡繹不絕,順便捎上幾句主人家“早日安康”的話,一波接著一波。
黃若樸聽說了這個訊息之後簡直寢食難安,不顧形象地把刺客和不知名的背後主使罵了個狗血淋頭。
她的身家性命都壓在張培青身上,張培青要是出一星半點的差錯,別說計劃成不了,甚至還有可能因為這件事情被拖下水!幸好張培青沒事,要不然她豈不是冤枉死。
為了表達誠意,她還特意叫人偷偷帶話,請張先生務必好好養傷,計謀一事暫且不提。這件事情她不好出面,只能暗中祈禱張培青快好起來。
剛來楚國沒多久就遇見這種事情,況且還是在防護嚴密的郢都,在太子眼皮子底下,這已經不單單是刺殺小事,而是挑釁太子的威嚴,是挑釁整個楚國的臉面!
太子震怒,命令封鎖全城,排查一切可疑人物,但凡有任何包庇者一經發現誅滿門。一時間整個郢都滿城風雨,人人自危。
此時此刻,始作俑者正藉著高燒的緣由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挺屍。
“孤不過半天沒見,你就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
張培青正對著房頂發呆,忽然一道熟悉的淡漠嗓音傳來,嚇的她差點從床上滾下去。門外正一步步走進來的,可不就是日理萬機的太子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
☆、第54章 試探
“承蒙太子探望,臣感激涕零!”她連忙裝模作樣地要起身,虛弱地掙扎了幾下。
楚荊居高臨下,俯視中透著鄙夷,“躺著吧。”
“多謝太子!”心安理得躺回去,季久申王衡兩人趕緊給楚荊搬了個鋪著金絲軟墊的太師椅,那方韓平晏給貼心地給她後背墊了一個軟墊靠著。
楚荊掃一眼韓平晏那張青青紫紫的豬頭臉,徑直在椅子上坐下。
“你的事情孤大致知曉,只是你半夜外出所為何事?”
張培青心中一驚,眸光閃爍,坦白道:“昨日裡有人給下臣送了一封信,叫臣於那個時間到揚川河上見面,於是臣就去了。”
“何人?”
“黃家四姑子,黃若樸。”
楚荊眼尾鋒芒略微挑起,“她叫你何事?”
“黃家姑子與衛大司馬的長子公子丹兩人情投意合,苦於黃家姑子的身份不能為妻,所以特意找下臣給想個法子。”
楚荊聽罷嗤笑:“你倒是連媒人的行當都做了。”瞥見張培青骨碌碌轉動的眼珠子,似笑非笑道:“別以為孤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想借著孤成全你?”
被揭穿張培青也不在意,咧開一口白牙:“太子英明,什麼都瞞不過您。”
嫡庶之分猶如一道鴻溝,沒有特殊情況怎麼可能穿越的了?要是楚荊願意幫忙,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楚荊傲倨地揚起下巴,“孤日理萬機,哪有空幫你。不幫。”
“……”
果然每次一看到她憋屈的臉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