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俊臉上嫌棄一覽無遺,揮了揮手讓她趕緊遠離自己,“這樣都沒把自己毒死,愛卿命可真大。”
張培青撇撇嘴退後幾步。她又不是傻子,當然不會把自己毒死。
“愛卿欺瞞了寡人,叫寡人很傷心,說罷,你打算怎麼死?”優雅的硃紅色唇瓣裡吐出惡毒的話,“腰斬,剝皮,炮烙,凌遲,湯鑊——選一個吧。”
張培青盯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可真是好看,流雲般的線條勾勒出雙層的眼皮,眼角暈開天然的黛色,睫毛凌厲而霸道,宛如勾人的妖精。
錯,是大爺。
“下臣……不太想死。”
“哦,是嗎。”楚荊換了一隻手托住下巴,歪著腦袋笑看她:“剛才還說罪該萬死,現在就反悔了,你果然是在戲弄寡人。”
錯,分明是你在戲弄我。
“寡人聽說,趙國當初的勢力,現在都在你手中?”
他道:“寡人給你一個機會,十天之內離開郢都,用你手中的勢力逃脫郢都的追捕,如果你成功了,寡人就給你一條生路,如果你失敗了……”
楚荊凝視著她,口氣冷淡下來,“只有這一次的機會。”
張培青怔愣地看著他。
“大王打算給下臣一次機會?”
楚荊淡淡嗯了一聲。
她難以置信極了。
來之前無數次想過楚荊會怎麼處置自己,就像他說過的那樣,腰斬,剝皮,炮烙,凌遲,湯鑊,無論哪一種,死是必死的。她壓根沒想到楚荊會給自己生路。
如他這般驕傲的人,竟然會在受了欺騙之後,親手給她放一條生路?
心底突然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蔓延,讓她呼吸有些堵塞。
“謝大王!”張培青跪下給他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這一刻如果換成自己是楚荊,她一定不會給他活著的機會,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除掉對方。所以,她是真的感謝楚荊,感謝他這一瞬間的心軟。
……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太昭反反覆覆地念叨這首詩,這是他前天在張培青的手札中發現的。此時的他正坐在顛簸的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