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南程言竟將她的嫁妝偷去送給一青樓女子,頓時火氣不打一出來,便要好好管教一下兒子。卻不料那廝卻犟嘴幾句,見南夫人動怒要施以家法,撒丫子便跑了出去。
邊跑口中還邊喊道:“好你個老太婆,我不過拿你一支金釵,你竟然要人打我,親生兒子竟比不得一支金釵,我看這兒子不做也罷!”當時南夫人便氣得口吐鮮血,直接病倒在床上,而南程言聽說後也不回家,仍舊呆在玉嬈處,甚至還託人捎信要斷絕母子關係,更是將南夫人氣得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昏死過去。
不過那玉嬈本就不是省錢的燈,南程言在她處呆了幾日,將身上的錢物揮霍一空後,便直接被人掃地出門,再去石頭記拿錢時,只見石頭記早已關了門,南夫人處自是回不得的,可他尚欠著青樓老鴇數十兩銀子,後面被追要得緊,正犯愁時,那位在青樓相識的友人突然出現了。
古有詩云,窮在鬧市無人知,富在深山有客來。原本南程言仗著家中有錢,肆意揮霍,同普蘭城中那些紈絝子弟酒肉常歡,素來相交還算密切,然而自打南家敗落後,那些富家子弟卻如同施了隱身術般,在南程言的生活中消失的乾乾淨淨。
自打被青樓老鴇趕出門後,南程言便窩著一口氣。他既已同南夫人鬧僵,為了自個的面子,南家自然是不能回的,可哪成想而今竟連那賴以謀生的石頭記也倒了,沒了財路,南程言便似無頭的蒼蠅,四處找尋當初的那些狐朋狗友,可到處皆是閉門羹,縱使他低三下四去求,卻也被人拒之千里,心中恨不得將那些勢利眼的小人撕成碎片。
可巧,那位曾一同喝過花酒的友人竟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想了許久,才憶起那人曾自稱劉祜,乃是城中家居坊的掌櫃。好不容易遇到一位不嫌棄自己落魄的貴人,南程言激動不已,恨不得如一塊狗皮膏藥直接粘到對方身上。
“劉大哥,沒想到今日竟在此地遇到劉大哥,真是巧的很,”南程言一副恭謙的模樣,同先前目中無人的神情判若兩人,他緊張的看著劉祜的表情,生怕對方得知南家敗落拂袖而去。
可誰料,對方卻毫不嫌棄,如從前般同他稱兄道弟,並至望江樓叫了一桌好菜。
酒過三巡,劉祜見南程言不復從前傲嬌,難免試探地問道,“南兄,前幾日見南兄形容甚好,怎幾日不見竟消瘦這樣多?”
“劉大哥有所不知,”南程言聽聞此言腹忖此人竟未聽聞南家之事,心中大喜,但又不好直接言明,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開口說道:“實不相瞞,小弟最近為一事所擾,幾乎徹夜難眠,唉!”
“哦?南兄所遇何事,可否說與在下,若在下能幫的到的地方,必定盡力相助!”劉祜聽聞此話放下酒杯,表情甚為嚴肅。
南程言見此人上鉤,於是又暗淡了神色,輕嘆一聲,那嘆息中竟微微帶了些許哀意,“劉大哥可知我在醉花樓有一老相好,玉嬈,便是上次拂揚琴為吾等兄弟飲酒助興的那位絕色女子。我與她情投意合,意欲將她贖出青樓,可家母得知此事,勃然大怒,並放言要同南某斷絕母子關係,令南某幾欲心碎。可在下心牽玉嬈姑娘,斷然不想就此令玉嬈姑娘淪落在那亂世之中,而老鴇聽聞在下要為玉嬈姑娘贖身,便獅子大張口,開口便要一千兩文銀,可南某實在拿不出這些,卻又一時想不出辦法,只好先令玉嬈姑娘在醉花樓等南某的訊息,這些日子聽聞那不知足的老鴇強逼著玉嬈姑娘接客,玉嬈寧死不從,南某聽聞簡直肝腸寸斷。”
南程言說著,竟取出帕子在眼角輕輕擦拭,滿面委屈。
“啊,竟有這等事,南兄可真是俠骨柔腸,沒想到那老鴇竟會如此可惡,這不是趁火打劫嘛!”劉祜半是同情半是惋惜的安慰道,“南兄請稍安勿躁,劉某雖家中比不得南兄富庶,但見南兄如此,總無坐視不管的道理,我這裡只有五十兩銀子,請南兄先收著,雖說數量頗微,但南兄再積攢些許,總能湊得齊千兩文銀,還請南兄不要嫌棄。”
南程言稍作推辭,伸手接過劉祜遞過來的銀兩,口中連連道謝:“多謝劉大哥,感激的話南某再說也委實太過虛偽,如此便大恩不言謝了,他日若劉大哥有事,只需吩咐小弟一聲,小弟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想當初南程言袋中滿滿時,哪個不是要稱他一聲大哥,可今日為了區區五十兩銀子,他竟肯卑躬屈膝自降身份,讓劉祜實在驚歎不已,劉祜看著他手捧荷包臉上故作鎮定而眼中卻欣喜若狂的表情,心中不禁生出一絲噁心,卻仍舊面帶微笑手舉酒杯道:“南老弟這話可就見外了,咱們兄弟誰跟誰呢,只是劉某如今生意週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