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仍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由拉下臉來,故意悶聲道,“既然秦夢遙志不在此,那南某也不敢久留,明日便請姑娘動身去獨闖江湖吧,咱們這兒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秦夢遙如夢方醒,她本是想知會南程莫一聲,可說著說著話題卻完全偏離了原本的軌道,反而將氣氛搞得如此僵硬,秦夢遙恨不得將自己腦子拿出來胖揍一頓,每次同南程莫講話之時,兩人總會將話題扯得偏離正軌,而且還能偏得不知不覺,實在是令人不可思議。
“姐早已離開江湖多年,只是而今江湖還留有姐的傳說。況且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姐如今退而隱居便是要給他們那些小輩一些機會,”秦夢遙眼珠一轉,見南程莫露出笑意,便又故意將話題扯回李嬸身上,“不過,當家的,我是真心心疼李嬸,您看她放著自己家的活跑去給婆婆幫忙,婆婆非但一個謝字全無,還不肯給忠兒飯吃,平日那些罵李嬸的骯髒話更是難以入耳,李嬸多好一人,怎麼竟攤上這樣的婆婆……”
說著便欲抹淚,偷眼看南程莫也不似方才那般嬉笑,便又添上一句:“其實我也不過隨口問問,搬不搬也還需李叔點頭才行。而且當家的你心腸好,所以我便先替當家的做了一回好人,要是當家的不樂意大可找個藉口推辭掉,比如咱家房屋不夠或者缺吃少喝的。”
南程莫雖對秦夢遙擅作主張頗有微辭,但見她這般解釋倒也不好再多計較,況且李氏夫妻對他有恩,哪有將恩人拒之門外的道理,於是起身伸個懶腰口中說著:“李叔家若真搬來我歡迎還來不及呢,方才逗你玩呢,沒想到你這丫頭還當真了。”
為此兩人又笑著吵嘴一番才漸漸睡去。
接連幾日,院中卻再無人登門,那日之事也便再無人提及。院中的苗木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也已慢慢成活,抽出了嫩綠的新芽,引得秦夢遙日日駐足欣賞。
而經了那夜冰雹的前鑑,秦夢遙又託方圓幫忙購置來許多竹竿及些便宜的粗布,在放置盆栽的地方紮起個大大的架子,平素只將粗布摺好放在陰涼處,而變天之前則將粗布搭在架子上綁穩,唯恐再來一場冰雹將那些寶貝花苗砸出個好歹。
只可惜此時沒有扎大棚所用的塑膠薄膜,否則依秦夢遙的想法,若能搭建一座大棚專司盆栽花苗養殖,既可避免外界環境突變造成的影響,又可在大棚中隨時栽植所需的苗木,而且現在氣溫正執回暖期,恰適宜苗木的生長,可過些日子到了冬天,這些盆栽哪能經得起嚴寒的考驗。
雖說富裕人家有暖閣可抵禦風寒,可豈有花木與人搶地盤的道理,而且冬日有水仙臘梅可賞已是雅興之至,縱使是大家富戶也不敢想象月季牡丹在寒冬盛開的景象。而秦夢遙雖有心培植反季花卉,卻難免因條件限制而束縛了手腳,所以每當看見那粗製大棚便覺失落不已。
就當這廂淡定悠然享受著採菊東籬下的安寧生活時,普蘭城中卻發生了一件大事,南氏石頭記因經營不善,意欲轉手易主。
自從石頭記被南家幾位宗親使壞打雜一通後,關門歇業許久,後來又勉強開了一段時間,奈何經了之前那段醜聞,以前的老主顧早已流失殆盡,又無新客源上門,因而過了不多久也便關門大吉。
原來,南氏老夫人頭風病發作得厲害,顧不得家中大事,便令南程言接手大小事務,可誰知那南程莫是個風流成性的種,頭兩天尚還安心打理府中之事,後來見石頭記重又開張,而家中也同往日無異,便從石頭記使了錢,偷空便往青樓老相好玉嬈處跑,後來索性日夜在那玉嬈處。南府之中沒了管事的主子,下面的人難免心思懶怠,常做些欺上瞞下的事,後來便越發亂了套。
☆、第141章 盡收
而南程言在青樓之中又結識了位好友,說來也怪,那人雖說貌不出奇,但說話做事卻極合南程言的胃口。 兩人在青樓之餘,還時常至酒樓中暢飲暢談,而南程言又極好面子,每每都堅持將帳算至自己名下,如此一來,時間久了自然也是一筆巨大花銷。
南程言雖同玉嬈相好,卻從未動過將她贖出青樓的念頭,雖則因他顧忌自己乃南府公子,唯恐辱沒盛名,而最重要的是,以南夫人的脾性,聽說他要帶一青樓女子回家豈不要氣得半死,因而不管玉嬈如何暗示,他從不肯松這個口。玉嬈心知南程言雖好色卻極懦弱,便打定主意從他身上狠狠訛一把,時常索要些金銀配飾,南程言抹不開面子,便將母親的陪嫁裝飾拿來送人。
那日他又從母親的箱盒中偷取一支金釵,卻被張管事發覺,上報至南夫人處,南夫人早就聽聞兒子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