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滿衚衕都是身著軍裝一臉肅穆的軍士,當即嚇得腿便軟了,只能斜倚著門框,勉強支撐自己不倒下去。
“老哥,這南家該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吧?”李老七趴在胡伯耳邊悄悄問道,可胡伯亦是滿臉疑惑地搖搖頭,又戒備地衝院內努努嘴,做出了噤聲的姿勢。
“南公子,實不相瞞,在下乃奉命行事,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南公子見諒,”霍青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塊鑲金絲綢緞包裹,一層層仔細開啟後,那綢緞之上赫然正躺著當初被偷走的那方鎮紙,墨玉的晶瑩在金閃閃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瑩潤,“此物,可是歸南公子所有?”
“這鎮紙,不是被人給偷走了,怎麼會在你那裡!”南程莫驚訝的看著失而復得的鎮紙,忍不住便要取到手中,只是手伸到一半時,才發覺自己的不妥,又訕訕的將手收回,不安的看著霍青。
“此物為何會在鄙人的手上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塊鎮紙,可是公子所有?”霍青嘴唇輕輕上揚,陽剛十足的臉上透出一絲成熟男子的魅力,秦夢遙端茶上前,恰將這抹笑意盡收眼底,又不免多看幾眼。
“不錯,這鎮紙乃是老父留給在下,並囑在下妥善保管,卻不慎失盜,沒想到竟是在將軍手中,”南程莫看著霍青那深不見底的眼眸,心底頓時湧起一陣不安,“若是將軍喜歡,乃是這鎮紙的無上榮幸,在下願拱手相送!”
霍青笑意更濃,卻將鎮紙連同鑲金絲的綢緞一併小心放在面前的石桌上,“此物,本將實在不敢收,還請南兄仔細收好。若本將沒有猜錯,隨同此物的,應還有三樣東西。”
“這……”南程莫略顯遲疑,他越來越看不透這位副將的來意,他明明已經拿出了那塊鎮紙,可為何還要問及其他三樣,不對,自己從沒對外人講起那檀木箱之事,他一個外人怎會知道的如此清楚!
“宣州熟宣,宣城紫毫,肇慶端硯,此三樣,想來還都在南公子的手中吧?”霍青端起茶水,濃深的粗製大葉紅茶入鼻便又一股烈味,霍青雖不甚講究飲茶之道,可還是微微蹙了下眉,只是將茶杯端在手中,眼睛則幽邃的看著南程莫,其中有考量,更有深深的隱憂。
“此三樣乃是墨寶中的珍品,南家家世單薄,怎會有這等稀世之寶,”南程莫心虛一笑,想起檀木箱中躺著的那三樣,雖說宣紙被秦夢遙用去許多,可至少還有幾張剩餘,他瞄一眼不遠處的秦夢遙,可秦夢遙卻出神地盯著那兩個黑衣人所躺的位置,於是也不自覺的往那破席處瞄去。
霍青知他有所隱瞞,也不著急,眼神亦隨之往地上瞥去,“好好的院子,放這一張破席子作甚,實在礙眼!”
“破席子,哦,等一會在下去收拾便可,就不勞煩霍將軍動手了,”南程莫霍得一下站起身,擋在霍青面前,刻意將破席掩在身後,可霍青僅輕輕一揮手,南程莫便被撥到一旁。
霍青臉色如常,“南公子如此緊張,莫不是有事瞞著本將?”
“霍將軍饒命,”南程莫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指著眾人哀切的懇求道,“此事與他們無關,希望將軍不要責罰他們,若罰就罰我一人好了!”
南程莫跪走到破席前,輕輕將一角掀開,地上兩人的慘狀正被霍青盡收眼底,南程莫一咬牙,將夜中發生之事盡數告知,霍青聽完,臉色並無改變,但聲音卻越發冰冷。
“傳李然進來!”霍青話音剛落,便聽見門外一人快步進門,見到霍青即時躬身施禮,眼神一轉恰看到地上的兩具屍體,再抬頭時臉上更添了幾分謹慎。
“李然,你去看看,那二人,你可認得?”霍青語氣極淡極冷,顯然已是極為憤怒。
“回副將,此二人所用兵器乃兵營所有,這上面的印花……”李然略有遲疑,卻見霍青臉色一沉,“正是霍家軍的印花。”
“好大的膽子,敢在本副將眼前動手,你仔細查查,這二人究竟是何背景,查完即刻上報!”霍青大手一拍,石質的桌面頓時裂開一道細縫。
難怪他昨夜派人前來暗查,卻聽那三人回稟說此宅中人異常警惕在院中直守了一夜,原來竟是被人捷足先登!
南程莫垂首站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出,眼睜睜看著那石桌在一掌之下竟被劈得開縫,又聽見霍青再問起另外三件文房墨寶,索性也不再隱瞞,主動到書房搬了檀木箱出來,一件件擺放在霍青面前。
“你可知道,單單拿出一件,便價值連城,不單你們南家,甚至整個村子都可能直接平步青雲衣食無憂!”霍青小心的拿起那盞端硯,“可是,若你真亮出了這幾件寶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