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卻偏要她給個解釋才行,不過這姑娘真是特別,雖說相貌普通,可偏偏就讓他過目難忘,不過聽母親的意思,她好像已經成了親,尤子期腦中胡亂想著,手中摺扇扇出來的風都是熱的,讓人心煩意亂,車輪磕到一粒石子,車身猛的一晃。
“啪!”尤子期突然將摺扇拍到手心,瞅瞅一臉錯愕的車伕,沉聲喝道,“你怎麼駕車的,穩著點!車裡還有位姑娘,萬一驚著怎麼辦!”
小廝忙不迭賠了不是,緩緩駕著車來到尤府門前。秦夢遙雖小廝從側門一路走過花園小徑,來到尤夫人所居的垣鄔居,尤夫人此刻已半躺在榻上歇著,聽見小廝傳話,索性將秦夢遙直接領到自己房中,見秦夢遙無礙,才又細細叮囑兩句,遣了小廝送出門去。
尤子期特特守在門口,一路隨著秦夢遙除了府門,心中想說的話在肚子裡轉了千百回,卻怎麼也沒能問出口。秦夢遙已然倦極,根本不曾注意旁邊人糾結的神情,自顧道了謝,坐進馬車朝花解語花坊駛去,尤子期站在門口,恨得跺跺腳,卻無論如何都開不得口,幸而尚有花坊,雖則這次失了機會,以後再尋她問了便是,這才轉身進了尤府。
當初設計花坊佈局時,秦夢遙特意留出一間後房,專供守店人守夜時居住,平日都是方圓同雙點守在店中,所以只緊巴巴的放了一張雙人床,可南程莫一來,顯得小居又緊窄了許多。
李大壯得了信,便急急趕車回了石塔村,好教家中幾位老人放心。
而南程莫卻一直怔怔坐在椅子上,似失了神一般,直到大半夜都不肯睡。方圓無法,只得又取了一床被褥鋪在地上,同雙點好不容易拉著他在床上躺下,雙點早已困得哈欠連天,在地鋪上一躺便呼呼睡了起來。
方圓熄了燈,心裡卻惦記著許卿陽要花的事,翻來覆去睡不著,開店頭兩天,就遇到這樣的事情,或許以後還不定再遇到什麼蠻不講理的歹人,這一次有尤夫人相助,可以後總不能每次都找尤府幫忙。
關鍵是明明花是從花坊送出去的,那許卿陽怎地會尋到石塔村去,此事實在蹊蹺……
正這般胡思亂想著,南程莫突然猛地從床上坐起身,摸著黑找到火摺子點燃油燈,“快去開門,夫人回來了!”
方圓還沒反應過來,已聽見外面有人敲門的聲音,“掌櫃的,開開門,秦姑娘回來了!”
那小廝雖已經刻意壓低了聲音,可夜深人靜聲音尤顯得很是清亮,方圓從地鋪上爬起來,連鞋都顧不得穿,一路小跑開了門,只見那小廝恭敬道,“方大爺,小的奉了尤夫人之命,連夜把人送了回來,您要是沒別的事,小的就先回去了。”
秦夢遙謝過小廝,又將方圓遞過來的二兩文銀塞到小廝手中,見馬車走遠,這才回身閂了門,只感覺腿軟無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今日多虧了尤夫人,他日必要上門當面道謝才是,”秦夢遙有氣無力的說完,好似渾身力氣都被抽光了一般,“方大哥,今日多謝你們了!”
南程莫早已來到秦夢遙面前,愛憐的摸摸秦夢遙的頭髮,滿腔話語卻不知從何說起,只是靜靜站在一旁,伸手握住秦夢遙的手,緊緊握在手中。
“若是能沐浴便好了,今日那傢伙實在可惡,直接將我仍在柴房中,真是髒的要命!”
秦夢遙聞聞身上的腐味,嫌棄的皺皺鼻子,另一隻手則自然的捂在南程莫的手上,以令他寬心。她知道古人最重女子的貞潔,被擄去這大半日,還不知南程莫會如何胡思亂想呢,雖說他同她也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而已,可是,畢竟事關名節,秦夢遙無奈的搖搖頭,她一向不是迂腐的那種人,但這種事情畢竟是女人吃虧。
“對不起,我沒能保護你,讓你受苦了,”南程莫卻聲音嘶啞,似經受著極大的痛苦,“若不是我無能,就不會讓人光天化日下將你搶走了!”
“那人本就是無賴,怎能怪你,何況若不是有你,我如今還在柴房中關著呢,”秦夢遙想起被縛住手腳的無力感,心中頓時一寒,如今她在旁人眼中不過是任人刀俎的魚肉,地位低卑的小民,都不過如此!
恍惚一夜,似比三秋還要長,秦夢遙好不容易看到天際泛白,才稍微迷糊了一會,但不多久便被南程莫輕聲喚醒,尤夫人竟一早便趕到了花坊中,此刻正在雅座中靜候。
秦夢遙匆匆洗了手臉,顧不得衣裙上還有褶皺的痕跡,忙迎出去。一夜功夫,尤夫人眼圈透著烏青,面部面板也鬆弛許多,唯獨那雙眼睛依舊散發著睿智的精光,她放下手中的茶杯,面帶歉意的拉過秦夢遙。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