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這茬事!”
可她這麼一說,尤則旭不安了:“夕珍……”
“行了行了。”玉引忍著笑招呼尤則旭,“你別慌,看你這麼明事理,你父母想來不是拎不清的人。夕珍你也別嚇唬他,別仗著他待你好就總跟他耍橫。”
夕珍被玉引提點得臉一紅,也沒多拿架子,拽了拽尤則旭的衣袖:“你別生氣,我就隨口一說……”
“我知道。”他鬆氣一哂,又向玉引坦言道,“王妃,先前我家裡那些事,跟我爹孃沒什麼關係。我知道您護著我們,但求您別在他們跟前多提那些了,他們心裡也不好受。”
“行,我知道了。”玉引應下來。待得下午尤夫人到時,便當真絕口不提那些惹人煩心的過往,和和氣氣地請了人坐,又著人去請夕珍和尤則旭都過來。
尤夫人則瞧著有些不安,喝茶時託在茶碟上的茶盞抑不住地輕抖出聲響。她頓時侷促,趕忙擱下,低頭道:“妾身從沒進過王府,失禮之處……王妃恕罪。”
“沒事的,夫人放輕鬆些,我這兒沒這麼多規矩。”玉引一壁笑著一壁打量她。她心下算算,尤夫人是比她大一些,但現在最多三十五六,可看著卻跟已逾四十的婦人似的,只怕是沒少為尤則旭近來的情狀勞心傷神。她便在等人間多誇讚了尤則旭幾句給尤夫人寬心,尤夫人果然面色好了些,不無感激道:“勞您操心了,是我們家給您添了麻煩。”
又閒說了幾句話,尤則旭與夕珍一道進了屋。
二人朝玉引見了禮,夕珍又向尤夫人一福,問安的話還沒出口就被尤夫人一拽:“這是謝家姑娘吧?”
“……是。”夕珍低著頭,偷眼瞧瞧玉引的神色,又回話說,“夫人您叫我夕珍吧,家中長輩都這麼叫,尤公子也是。”
至此都還很尋常。幾人落座後閒話家常,言辭間自還難免客套。而後一道用了晚膳,晚膳後玉引示意夕珍跟母子二人一同去散步消食,有意讓他們多熟悉熟悉。
然則不過半刻工夫,她卻見尤則旭獨自一人先行回來了。
“則旭?”玉引喊他進屋,皺著眉問他,“怎麼回事?你怎麼先回來了,你母親呢?”
“她們……非得轟我先回來!”尤則旭有點懊惱,“您說這叫什麼事?母親說有些家事要私下跟夕珍說,非不讓我聽——我母親和夕珍?家事?”
彼時玉引嗤地一笑,但心裡還有點擔心尤夫人到底要說什麼——這私底下把兒媳留下,閤眼緣了說體己話是有可能,但把兒子支走衝兒媳立威那也有可能。
她便在尤夫人離開清苑後喊了夕珍來問尤夫人說了什麼,夕珍小臉紅撲撲的,附在她耳邊小聲說:“她說讓我成婚後一定不能讓尤則旭自己拿著俸祿……因為錦衣衛的差事總天南海北的跑,怕他手裡有閒錢心裡耐不住會……去不該去的地方!”
“噗。”玉引笑出聲,又有點詫異,“她真跟你說這個?”
“對啊!”夕珍點點頭,“我就跟她說讓她不用擔心,尤則旭要真會去花天酒地我也不攔,到時一拍兩散就是,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跟將來的婆婆說這個?姑娘你膽子很大啊!
玉引意外又好奇地追問:“那她怎麼說?”
“她說……要是過不到一起去所以和離,那誰也沒錯。但若是尤則旭對不住我,她打斷他的腿!”
玉引:“……”
這尤夫人也夠可以的,這剛見一面,就和兒媳婦一起謀劃怎麼治兒子了?
然後她想起來,自家母親好像也是這麼個路數……?
她記得嫂嫂剛過門那年,她從華靈庵回家就看見母親板著臉訓斥哥哥娶了妻還只顧著錦衣衛,總不著家,逼哥哥指天發誓當真是為公事忙碌,絕對沒有見不得人的原因。
她覺得哥哥肯定不是那樣的人啊?就私下去為哥哥解釋,母親就跟她說她知道,不過婆媳關係一貫不好處,與其總幫著哥哥弄得婆媳疏離、夫妻也不睦,還不如趁早和兒媳擰成一股。這樣哥哥不用顧慮一但母親和妻子起了爭執該幫哪邊,自然就家和萬事興了!
——當時她聽得半懂半不懂,結果一眨眼,自己居然也已經站到了這個輩分上。尤夫人思量著如何與夕珍和睦相處的同時,她也在盡力與尤則旭相處融洽啊!
天啊,時間過得真快!
玉引越想越百感交集,心思彎彎繞繞一番後,又忍不住地想到了阿祚身上。
她有點難過地去找孟君淮,一進屋就歪到了他肩上:“我突然覺得咱不該送阿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