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一看就笑了:“你怎麼來了?”
“我來給皇伯伯問安,皇伯伯讓我來找大哥哥玩!”阿祚邊說邊爬上榻,皇長子順手將一碟酥糖遞給他:“你先吃著,哥哥寫完陪你玩。”
皇長子說罷又提筆,還沒寫下去,又見父皇也進來了。
“父皇。”他往裡挪了挪給父親騰地方,皇帝坐到榻邊,看看阿祚,跟他說:“你六叔全家都去別苑了,獨讓他在宮裡住一陣,還非來乾清宮問個安,你怎麼看?”
皇長子笑容一滯,繼而喟嘆:“讓六叔受驚了。”
暫且未在朝堂上開誠佈公地提及立儲事宜,而是先散點若隱若現的風聲出去,是他們父子間商議的結果。他們想看看這事散出去後會引起什麼風浪,看看誰會明爭、誰想暗鬥,誰急功近利、誰四處營鑽。
近些日子聽說的各種動向還真不少,各府有各府的反應,他們全都注意著。
“阿祚來。”皇帝招手攬過阿祚,阿祚往他身上一歪,他笑道,“你去陪你奶奶,有事可以隨時來找皇伯伯,好不好?”
“好!”阿祚重重點頭,又問,“那我能常來找大哥哥玩嗎?”
上回住在太妃那兒時阿祐也在,這回阿祐沒來……他自己待著多無聊啊!
“行啊,改天帶你去景山走走。”皇長子說著看向父親,“宮裡正好有新送進來的馬,兒臣讓人挑一匹給他?聽說這回的馬都極好,腳力一流毛色也漂亮。”
“……”皇帝聽言挑眉,“朕可沒打算久留他。你讓他在宮裡玩痛快了,還打不打算送他回去了?”
皇長子一扯嘴角:“您就當兒臣沒提過。”
正在旁邊興奮的阿祚小臉一垮:到了眼前的馬……飛了?
。
良親王府。
行十一的祿親王進了門就跟自家七哥揶揄:“哥你聽說了沒?咱六哥他跑得比兔子快啊!這年剛過完,把兒子往宮裡一扔,現下估摸著人已經到別苑了吧!”
良親王嘬著茶半天沒吭聲,放下茶盞之後嘆氣:“我真後悔沒一起跑了啊……”
“噗。”祿親王噴笑,“為什麼啊?您就不覺得他這反應也太大了?這不是膈應皇兄嗎?”
“倒未必膈應著皇兄,好處他可已經撈著了。”良親王搖搖頭,“沒聽說嗎?六哥一家子是今兒個天不亮就走了的,我估摸著二哥三哥四哥府裡過去送帖子的人,都撲了個空。”
“啊?!”祿親王一下子眼睛都瞪大了,滯了半晌扶額,“嚯——平常看不出來,這一出事,他比猴精啊?”
“行了你!”良親王皺眉頭,“又是兔子又是猴的,你對咱六哥放尊重點行不行?”
祿親王拍大腿:“我沒跑掉我憋屈啊!嫉妒嫉妒他還不成?還不讓我說幾句?”
“得得得,你說。”良親王一瞟他,心裡叫苦連天的,也想數落六哥洩憤。
京城郊外的清苑裡,孟君淮下馬就聽楊恩祿稟了他們出府後二哥三哥四哥送帖子到府上的事,直擦了把冷汗。
真懸吶!
他原本沒打算這麼早就出門,想著今天到清苑就得了,是玉引提了一句,說頭五天都是各家走親訪友的時候,年初六開始這種半公半私的事一可以提及,那或許就會有人想趕個大早上門遊說。
她說如果有這樣的可能,又既然橫豎都要到清苑,何不索性出門得早一些,將能避的事全避開呢?
還好他聽了。若不然二三四三位兄長的帖往手裡一接,他就會進退兩難,怎麼著都尷尬。
玉引也同時聽說了府裡的事,走下馬車時見他在擦冷汗就笑出來,拉著他的手挺得意:“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真是。”孟君淮吁氣,執著她的手往裡走,叮囑她說,“顛簸了大半日,你要是累了就遲些再見尤夫人。蘭婧那邊,過兩天帶個話問問府裡吧,讓她身子好了就過來,沒好的話不用急。”
蘭婧在除夕從宮裡回來後染了風寒,這兩天斷斷續續的總有些燒,孟君淮就讓她先留在了府裡——這真是好在蘭婧年紀還小,旁人再想敲開逸親王府的門,也不能拿她這個小翁主當說辭。若是和婧可能都不成了,和婧這個年紀的姑娘十有八|九能在家裡掌些事,旁人想遊說父母找不人,就會找她遞話。
玉引便在歇了兩天之後著人往尤府帶了話,請尤則旭的母親來清苑小敘。夕珍聽說後有點緊張,被和婧一打趣,又強撐著道:“我才不怕呢……!反正還沒過門,婚約也沒定,她若真看我不順眼,我就當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