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根本就無法想象!才只幾天功夫,護國軍就向江西縱深挺進了數百里!萍鄉、宜春、新餘接連陷落,在這三處地方,曾國藩可是擺開了王鑫的兩萬重兵駐防啊,原本指望王鑫能夠在這裡堅守上一段時間,至少也得等湘軍大營判明瞭護國軍的真實作戰意圖之後才可以主動撤退的。
可是現在,乍一接觸,湘軍就全線潰退下來,一下子就將曾國藩的部署全打亂了。
曾國藩猛地拍案而起,三角眼裡露出一縷厲焰來,大聲喝道:“這個王鑫是幹什麼吃的?兩萬人居然守不住新餘三天!他的鑫字大營是麵粉捏的嗎,啊!王鑫呢?他在哪裡?讓他馬上來南康大營見我。”
王鑫是羅澤南的學生,曾國藩如此責罵王鑫,羅澤南這個當老師的心裡自然不好受,便替自己的學生分辯道:“大帥,聽先期逃回來的兄弟說,護國軍進攻新餘時,採用的是圍三缺一的戰術,北、西、東三面都以炮火狂轟濫炸,唯獨南門外不見一兵一卒,正是由於駐守南門的沈葆昌首先棄城而逃,才使新餘的防線土崩瓦解,若治罪當先治沈葆昌之罪。”
曾國藩的臉頓時沉了下來,羅澤南也算是湘軍的老將了,早在湘鄉練勇的時候,便跟著他了,這些年來東征西戰,也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若要治王鑫的罪,不能不考慮羅澤南的感受,一旦讓這些湘軍老人寒了心,湘軍的軍心立時便有瓦解之憂!但眼下湘軍客居贛地,沈葆昌又是沈葆楨的堂兄,為了團結贛系,全力和護國軍交戰,眼下也開罪不起……
想到這裡,曾國藩頓時緩和了臉色,輕聲道:“眼下大敵當前,正是同仇敵愾對付護國軍之際,再說勝敗乃是兵家常事,這件事情就這麼揭過不提了!澤南,眼下王鑫的鑫字營具體撤到什麼位置了?”
羅澤南答道:“鑫字營丟了新餘之後,一路往南迴撤,眼下正在巴邱一帶休整。”
“巴邱?”曾國藩叨唸一聲,順著地圖察看起來,心中卻是鬱悶至極,什麼休整,分明是在外觀望,打了敗仗不敢回南康復命了!
“諸位,對如今的局勢又有什麼新的看法?”曾國藩道,“護國軍一路向東猛攻,已經攻佔新餘了,分兵抵抗、節節防禦的辦法已經來不及了!眼下我們需要考慮的是,究竟是在九江、南昌一線和護國軍決戰呢,還是在南康大營和護國軍決戰?必須迅速做出決斷了,如果再坐以觀望,湘軍就要被護國軍攔腰截成南北兩半,以致首尾難以相顧了。”
眾將皆默然,仗打到這個份上,確實也夠窩囊的!偌大一支湘軍十萬人,居然被三萬多的護國軍殺得難以招架,只有捱打的份。
忽然有部將提議道:“大帥,我們何必和護國軍在江西殺個兩敗俱傷?不如趁護國軍主力東進,湖廣空虛之際,回兵湘南,殺回老家去!”
“對,殺回老家去!弟兄們早就盼著這一天了,我們再不能做無根的飄萍了呀,大帥!”
有人牽頭,其餘湖南藉的將領們都紛紛附和,這些人常年帶兵在外,早已經思鄉情切。
湖南藉將領此話一出,大營中以沈葆楨為首的江西藉將領們紛紛色變,臉上的表情頓時就陰冷了下來。
曾國藩聽得心驚肉跳,心中大罵真是一幫蠢材!說話都不懂得分場合,當著江西藉將領的面豈能這般說話?當時便拉下臉來,厲聲喝道:“閉嘴!本帥身受皇恩,總督兩江軍務,豈能顧念兒女私情而拋下轄地回藉?那本督成了什麼人了?眾將今後再休提此言,韋令者,軍法不容!”
眾湖南藉將領攝於曾國藩平日治軍之嚴厲,皆噤若寒蟬,再不敢提殺回湖南之事。
其實,曾國藩不是沒想過派一支偏師趁虛進攻湖南,一舉端了秦漢老巢,但他更怕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要抽兵進攻湖南,必然不可能派江西兵,只能派湖南兵去!但他手下的湖南兵不過四萬,和六萬江西兵相比已經呈現出主弱僕強的態勢,一旦再抽一支生力軍殺回湖南,主僕的力量對比將進一步惡化。
眼下是亂世,天下之大已經沒有了正統名分,誰手裡有足夠的實力,誰就是天王老子!曾國藩非常明白一點,一旦他手裡的湘軍實力不足以彈壓贛軍,以沈葆楨為首的江西勢力隨時都可能將他轟下臺。
第五章 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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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鑫出身地主富裕階層,自幼飽讀詩書,中過秀才,也算是深受封建禮教文化薰陶的人,但他從來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