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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卻是夏老夫人抄起了桌上的茶杯直接砸向了以宓,以宓沒有讓開,只伸了左手上前擋了擋,茶杯砸到她的手上,繼而跌落到了地上。

以宓的手纖細幼白,這一擋,立即便是紅腫一片。

夏老夫人已經氣得青筋暴露,渾身顫抖,罵道:“孽女,孽女,我只當教導了你三年,你就算稱不上賢淑良德,但也該懂得基本倫常,禮儀廉恥,不想看你平日裡還算乖巧和順,骨子裡竟是這麼個不仁不孝的東西……”

夏老夫人大發著脾氣,以宓只是神色木然的聽著,那表情甚至像是根本沒有在聽夏老夫人在罵些什麼。

夏老夫人喘著氣,至此,她也算是徹底厭棄了眼前這個孫女,再無教導改造她之心。

這哪裡是什麼孫女,簡直就是個煞星。

而以宓,她看著夏老夫人的嘴一張一合,然後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也有些恍惚。

她想起,她初初回夏家的時候,對自己的祖父祖母,其實也並非完全毫無期待,至少在她幼時,在為數不多見他們的時候,雖然他們對自己談不上多熱情慈愛,但看起來還是……不錯的。

也許弄到現在這一步,也的確有她的問題。

可是,她就是這麼個性子呢,哪怕別人都覺得她忤逆不孝,她也不會憋屈著自己只為了順著別人的心意,所以,也只能這樣了。

夏老夫人罵累了,停頓間,就有夏老夫人的心腹丫鬟碧荷從外面秉著氣進來,看了以宓一眼,小心翼翼的行到老夫人近前,低聲道:“老夫人,京中魏國公府來人了,此時正在外廳中,老太爺正親自招待著,派了人請您帶著三小姐過去呢。”

第6章 背後之人

丫鬟碧荷的話雖低,但靜寂中,房間裡的幾人都聽到了。

夏老夫人猛地看向以宓,此時她看向以宓的眼神差不多已不亞於是仇人。

她覺得,怪不得今日以宓這般囂張跋扈,原來是得到訊息她的外家來人了,所以有恃無恐呢。人一旦有偏見,哪怕什麼也沒有做也都是錯的。

夏二夫人柳氏則是不可置信的看向碧荷,面上血色漸失,接著便是滿滿的不甘湧來。明明她已經打聽到,魏國公府已經不再管以宓,現在怎麼又來人了?

而夏以珠,瞪向以宓的目光,除了嫉恨還是嫉恨。

夏老夫人看著以宓,此時以宓面上沒有什麼特別,身上卻頗有些狼藉,月白色的衣裙上染了大片的茶漬,衣襬上還掛著片片茶葉,正是先時夏老夫人扔過來的那杯茶連杯的功勞。

再看她下垂的左手,此時已經紅腫的越發嚴重。

夏老夫人此時只覺得自己是被這個孫女算計了,她胸口起伏,冷冷道:“你是準備就這樣去見客,還是先去收拾一番?”

以宓沉默的給夏老夫人行了一禮,這才道:“那孫女先回院子換裳,稍後便去外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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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國公府老國公夫人病重,子孫均守在了床前侍疾,前來湖州接以宓的是老魏國公的胞弟之子,侄子韓謙及其夫人連氏。

魏國公府子孫不豐,老魏國公時就只得兄弟二人,兩人又都只生有一子,分別就是現任魏國公韓譽以及二房的韓謙。因此雖說上一輩便已分家,韓謙現如今只算是魏國公府的旁支,但和魏國公府的關係一向都很親近。

以宓回到自己院中收拾了一番,來到廳中之時,夏老太爺和老夫人以已經陪著韓謙夫婦說了好一會兒話。

以宓上前行禮,連氏一看見以宓,眼圈就有些發紅。

連氏未嫁到韓家之前就和以宓的母親韓氏交好,關係親密,以宓又和連氏所出的兩個女兒年齡相仿,關係極好,因此養在魏國公府時連氏便也常接了以宓在自己府中居住,待以宓也算得上是半個女兒般了。

以宓離京時只有十二歲,如今三年過去,雖眉眼未變,到底不同了些,尤其是幼時的神采飛揚早就收斂,眼底的沉靜只不知為何看得連氏一陣心酸。

待以宓禮畢,她便拉了以宓到自己身前,剛說了句“宓姐兒”,卻先就發現了以宓手上纏的紗布,面色頓時變了變,改了出口的話,而是問道:“宓姐兒,你的手這是怎麼了?”

夏老夫人的臉色就是一變,眼睛就不由得盯住了以宓。

以宓卻壓根沒理會夏老夫人,只帶了些笑有些嬌憨的低聲道:“不過是前些日子日日繡個繡圖,傷了手罷了。二舅母知道,我以前可不喜歡刺繡,那繡針就跟我有仇似的。”

這樣的以宓,這樣的語氣,夏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