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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是李夫人教我的法子,她告訴我,只要尋到了藥,炮製之後,治癒的可能性很大。”李薇竹說道:“藥物只有箭毒木可能麻煩了些。李夫人說若是她的故人還在,就有法子來取箭毒木。”

瓊州的箭毒木?

沈逸風在心中盤算著,他在瓊州是否有同窗的好友,若是沒有李夫人的好友,也定然是要想法子得到箭毒木,“我知道了,那就勞煩姑娘出手了。”說完之後神色有些尷尬,“府上有些齷蹉,我出行的時候身上也沒有帶錢,這診治的銀子還有一路上的路費等費用,可否先由姑娘墊付?在我身體全好之前,有些不便上京,等到能夠站起身子,就算是最後姑娘沒有讓我重新站起,只是解了毒,診金銀子也一定會給姑娘的。”

誰也不知道死後是什麼模樣,縱然是痛苦,他也願意一路前行,而不願早早撒手人寰。只是讓眼前的姑娘又出力又出錢,他們不過是三面之緣,沈逸風張口說出自己的請求就有些尷尬。

墊錢倒還好說,皇姓的世子怎會拖欠自己的銀子?只是……“可以是可以,只是我身上的銀子不多。”她雖然還有數百兩的銀子,只是要給沈逸風治病,給他藥浴的那些藥材也是價格不菲,大約給沈逸風治病了之後,並不富裕,“一路上可能要節儉一些。”起碼沈逸風的衣食住行,肯定是比不上先前的。

“這沒有關係。”沈逸風對著李薇竹感激一笑,“多謝姑娘。姑娘醫術仁心,在下佩服。”

京都裡也有女大夫,他只聽過有女醫哭訴自己的命苦,因為沒錢才迫不得已入了醫術院,從未見過李薇竹這般熱愛醫術的。

李薇竹被這樣一誇,就有些不好意思,“還好,我畢竟年紀小,與許許多多人相比,醫術還是淺薄了些。”想到了沈逸風提到站不起來,粲然一笑,“不過你說站不起身子,可不許這樣說,讓你重新站起來的本事我還是有的。”她笑意飛揚,“我跟祖父行醫,比你傷的還重的人,我也有法子讓他重新站起,只要你不怕疼,絕對可以站起來的。”

她笑得比春日裡的花還要絢爛,說到自己的醫術的時候,自得自傲的模樣飛揚卻不跋扈,沈逸風只覺得心上最柔軟的地方被什麼擊中了,笑容觸不及防就落到了心底,烙上了清淺卻不會消缺的痕跡。

她的笑容粲然,讓沈逸風也忍不住牽起了唇角,露出了淺笑。

李薇竹看著他的淺笑,忍不住說道:“其實你之前就應該多笑笑,有些死氣沉沉的?”

“有嗎?”沈逸風說道:“反而被人說起,就算是瘸了腿也依然是……”自誇的話他不好說出口,便止住了話。

李薇竹笑了笑,“看上去是溫潤爾雅,只是眼底沒有笑意,死氣沉沉的。”

沈逸風笑了笑,“那會兒當真是沒什麼心緒,我身上這毒……”面上的笑容淡了淡。

忽的感覺到了女子的手臂撫在他的手背上,低垂著的頭再次抬起,見著她的淺笑,“都過去了。”

第46章 他要娶她(一)

在他傷了腿之後,繼母曾在他父親的懷裡垂淚不已,“這今後可怎麼辦啊。”他的弟弟看似關懷,實則眼底劃過了驚喜,他的父親只是長長嘆息,“一切都會好的。”

彼時聽到父親的話,縱然當時還不知曉是弟弟所為,心中也是有怨氣的,而知道了是弟弟所為,身上還有重毒,他在此聽到了正德大師的話,“阿彌陀佛,自是天意,靈涵且釋懷。”

靈涵兩字是他的字,正德的話讓他釋懷不了,此時李薇竹的簡單幾字,他便自從知道命不久矣那憤懣之情如光下雲霧,消散開來,“你說的是。”他含笑說著,少了第一次回答父親時候的悵然,少了回答正德時候的戾氣。

李薇竹雖然不明白沈逸風的心境的變化,也聽出了他此時話語的平靜,“當真不能繼續擾了你的休息。”

沈逸風往柔軟的引枕上靠了靠,“怎能夠說是擾?雖然還是有些昏沉,我卻不想繼續睡下去。姑娘的一番話,也慰藉我心,解決了我最大的一樁事了。”

姿態輕鬆而恣意。

李薇竹笑了笑,“再說下去,你的嗓子也受不住,我讓茜草過來,你若是有什麼需要,喊茜草就是了。”沈逸風是及冠卻有尚未滿雙十的男子,雖然中了化骨散,因為他平日裡素有鍛鍊,身子康健,他的精神狀態還算是不錯,“你要是不想睡覺,就靠一靠引枕,若是想睡了,讓茜草放下竹簾子。”

“李姑娘思慮周全。”沈逸風說道。

等到吱呀的房門推開的聲音響起,李薇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