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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奏琴論詩下棋作畫,“我一個都不會。”李薇竹誠實說道。

鄉野之人若是會才是稀奇,周蔚悅心中鄙夷,口中卻說道:“也不難的,妹妹聰明伶俐,一定很快就會學會的。”周蔚悅客套說著,漳陽才女這個名頭,她花了多少的心思,此時卻不提個中辛苦,彷彿一蹴便可就。

“哪裡有這麼容易?”李薇竹搖了搖頭,她也不是傻子,光是醫術一道,她就用了許多的功夫,尚不得說是精通,更何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這輩子是不指望了。

“屋裡頭也悶得很,妹妹,我們就在這裡說說話,如何?”周蔚悅聽下了腳步,對著李薇竹說道。

“好啊。”李薇竹應了下來。

原本只是徐徐微風此時驟然急了起來,這風扯得榆樹枝葉嘩嘩作響,白芨看著李薇竹同周蔚悅相對而立,竟是有一種針尖對麥芒之感。

第25章 來者不善

“你是叫做白芨對嗎?”周蔚悅對著白芨說道。

“是。”

“我知道白芨是中草藥,茜草也是嗎?”周蔚悅問著李薇竹。

李薇竹點頭之後,周蔚悅說道,“看來你學醫定然是下了苦功夫的。我的丫鬟原本是叫做流觴曲水,流觴兩字老夫人不喜歡,後來就乾脆都帶上水字,一個叫做曲水,一個叫做流水了。白芨茜草,不如你們跟著流水去收拾屋子,雖然日日有人打掃,也不知道要住多久的時候,自個兒收拾打掃一番才好。這裡有曲水,還有其他丫鬟伺候著就行。”周蔚悅說話的這會兒功夫,曲水懷裡抱著的軟墊,走了過來。周蔚悅見狀,笑道:“瞧,曲水是個細心的性子,這會兒已經把軟墊抱過來了。”

白芨有些放心不下李薇竹,李薇竹已經斂了裙襬,坐在了墊著軟墊的石凳上,“你們跟著流水去吧。”

白芨和茜草也就跟著流水離開。

見著幾人離開,周蔚悅就說道:“你跟著你祖父學醫,有多久?”

“我是用醫書開的蒙。”李薇竹的目光有些懷念。

周蔚悅自小客居在趙家的宅院裡,為人是謹小慎微,察言觀色是個中好手,見著李薇竹卻是醉心於醫術,便把話題往這方面引。

說起了醫術,李薇竹便滔滔不絕,說了許多,說到了最後,有些不好意思對著周蔚悅笑了笑,“一說起了醫術,我就忍不住說的多了一些。”

李薇竹在說起學醫的那些事,整個人閃亮奪目,最後那歉然一笑更是宛若山澗的清泉,潤了人的心底。周蔚悅想到了自己苦學琴棋書畫的模樣,她不喜歡那些,卻逼著自己操琴,逼著自己背下名家的棋譜,一直到了近兩年才品味出了其中的樂趣,前些年學這些,純粹是折磨。“看得出你是真心喜歡行醫。”口中誇著李薇竹,心裡卻流著血,憑什麼眼前人輕輕鬆鬆只是靠著祖父,就能夠做了表哥的正妻。她千求百求,錘鍊自個兒,得了漳陽城的才女又如何?還不是費勁了心思和巧勁兒才求得了一妾位。

“恩。”李薇竹的笑容淡了,眼底那粲然的光也彷彿暗淡了,她想到了趙老夫人的話。

想到趙老夫人的話的不僅僅是李薇竹,還有周蔚悅,帶著幾不可察的惡意,“不過聽你說這些也是怪辛苦的,以後也就好了,不用學這些,也不用外出給人出診,想想藥膳的方子就好。”周蔚悅說道了這裡,笑容越發燦爛,“也不用自己動手,藥材庫房裡都是現成的,方子只要擬出來了,讓小廚房熬製就是。”說到了這裡像是想到了什麼,俏皮一笑,“偷偷同你說,若是想不出藥膳的方子也不怕,我知道有一家鋪子有賣藥膳的,到時候根據老夫人的體質,買上一些就好。”

李薇竹聽著周蔚悅的表情,整個人更是怏怏的,單手托腮,鬱郁看著那被風吹得嘩嘩作響的榆樹。若是按照周蔚悅所說,連藥膳方子,她也不用給人開了?

李薇竹這一身的皮囊著實是美,周蔚悅知道自己生的寡淡了些,這李薇竹卻有兩彎柳葉眉,大而圓帶著無辜氣質的杏眼,瓊鼻下是菱形紅唇。美而不妖,美又不俗。這會兒單手托腮也不見粗魯,舉止要比漳陽城裡所謂的小家碧玉,還要動人。在陽光下,她的肌膚潤澤似上好的玉石,她只比自己黑上一點,因為托腮露出了平日裡藏在衣袖裡的肌膚,端的是白皙到靚麗,若是不用勞作,養上一段時間,等到肌膚白皙上三分,恐怕這容貌便更美了。

周蔚悅壓下了心底的酸意,說道:“你平日裡出了修習醫書,還做些什麼?要種田嗎?”她是因為種田才會變黑?

“我和祖父是後來到寨中的,沒有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