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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後昏倒過去。

青之聞聲衝進了廂房,他本就有不祥的預感,在看到白蘇昏倒在地上之後,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預感。青之望著床榻上已經斷氣的如玉,沉重地屈膝跪了下來。青之一直敬重如玉姨娘,在他的印象裡,如玉一直是含笑待人,不管家裡有了什麼衝突,她都能調停。這樣一個善良的女人,竟然命送在蛇毒之上,白蘇此刻的痛苦,可想而知。

現在整個白家,能說得上話的男人就只有他一個了,青之十分清楚,他必須要代替悲慟的白蘇撐起如玉的喪事。醫書上說,昏厥或可救人。有時候,人們面臨大痛大悲,昏厥是一種拯救自己的方式。出於這個想法,青之並沒有喚醒白蘇。他將她抱出了廂房,找了間屋子讓她躺下,而後便去張羅如玉的後事了。

凡家中有人過世,都會在靈堂中停靈三日。然而,如玉是這個剛到戊庸的白家失去的第一個人,所以青之只能讓下人們將正堂收拾乾淨,掛上白綢白綾,當做靈堂。

如玉去的突然,青之必須立刻去籌備壽材。辦白事的地方聽說白家死了人,還十分關心地詢問情況。有些人甚至以為是白璟出事了,因為大家都知道,白璟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出現過了。

漸漸地,白家藥堂有了喪事這件事,就在戊庸傳開了。

這日入夜,張娥路過慕府,思前想後,決定進去坐坐,蹭口茶也好。恰逢慕長業和慕雲華都在正堂,張娥瞧見這對兒父子,笑的眉目舒展。

“哎喲,我來的真是時候。”張娥坐下後,就有小廝給她遞上了熱茶,她那塗的紅彤彤的嘴唇輕輕呷了一口後,道,“姐夫這次的茶,要比上次的好多了。”

慕長業也笑了,“你來了,自然不能怠慢。否則,又要聽許多挖苦的話了。”

慕雲華也淡淡笑了,他沒有說話,只起身對張娥行了一禮算作問候。張娥看著他,問道,“怎不見天華?”

慕長業道,“那小子出去雲遊了,不知道何日才回來。”

慕雲華垂下頭,不置一言,喝茶的動作卻不間斷。天底下,除了白蘇和平安,就只有他才知道慕天華的真正去向。希望日後大哥載譽歸來的時候,父親不會計較他們隱瞞實情,揣著心事,慕雲華又給自己斟了一盅茶。

“出去走走挺好的,天華平時看書太用功,我都擔心他會憋壞了。”張娥瞧了一眼慕長業,又道,“還記得我上次給雲華說的親不?”

慕長業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後,問道,“是哪家的姑娘來著?”這事情是許久前的了,況且又被慕雲華拒絕,不了了之之後,慕長業也就給忘了。

慕雲華本來低頭喝著茶,聽聞張娥姨媽提起此事,他正有想打聽一下的想法,便抬起頭來,望著張娥。

“嗨,真是不巧,我晌午方從她家出來,傍晚就聽說她家出大事了。多好的一個姑娘,本來是想再給雲華說說,現在看來不成了。那姑娘沒了母親,出嫁估計是要耽誤個一兩年了。”張娥幽怨地嘆了一口氣,末了,她才想起,她好像還沒回答慕長業的問題,“就是城南的白家藥堂呀,他們家的二小姐!那姑娘真是…………”

還未等張娥把話說完,慕雲華就“當”地一聲撂下了茶杯,不顧外面天色已晚,也不顧身邊人的目瞪口呆,毅然決然地衝進了夜色中。他的心中風起雲湧,無數個聲音在他心間此起彼伏。他甚至來不及去驚喜於張娥姨媽的說親,來不及驚喜於那個和他八字相符的女子就是白蘇。他只聽得見一個聲音,那就是白蘇現在必然十分痛苦。

“…………聰穎,年紀輕輕就接手了藥堂。”雖然當事人慕雲華已經消失不見了,張娥還是把這話說完了。她和慕長業都不知道慕雲華是因為什麼突然離開。慕長業甚至有些抱歉地對張娥道,“雲華總是這樣,別見怪了。”

張娥嗨了一聲,笑道,“從雲華在襁褓裡開始,我就一直看著他長大,他性子孤僻慣了,也沒什麼見怪的。就是方才他那樣激動,我還當真從未見過。”

慕長業何嘗不這麼覺得,自打張姒去世後,他也沒有見過如此驚魂不定的慕雲華了。他不禁揣測,難道慕雲華已經和那個白家姑娘有了什麼牽扯?

白家藥堂裡,房屋四處都擺滿了燭臺,白燭靜靜的燃燒,發出微弱的光芒。這片星星點點的燭火映著鋪天蓋地的白綢,更襯得院落陰陰森森,十分怵人。白蘇已經醒了,她正跪在正堂的棺材前,一身縞素,怔怔出神。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死亡,對於醫者來說,是最司空見慣的事情了。然而,當死亡真切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