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咱們去蒲陰的。”
“哦,我覺得南下才對。”趙汗青乾脆利索的說道。
她覺得?
幾個將官愕然,看著這個年紀十六七歲的女孩子,再看看他們互相。
他們都是四十多歲,在戰場上廝殺了半輩子。
他們怎麼沒覺得?
不不,關鍵是她這是在違背伯爺的調兵令。
“這怎麼是違背呢,不是有句話說,將在外令有所不受嗎?”趙汗青說道。
好像不是令有所不受吧?
將官們怔了怔。
“戰場形勢多變,伯爺那邊被圍困觀察不夠周全。”趙汗青接著說道,“我當然可以隨機應變了,我帶著將士們是去殺敵的,不是去送死的。”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將官們對視一眼。
但是…
“當然,你們有選擇的權利。”趙汗青說道,“相信我的判斷跟我走,還是聽從伯爺的調兵令,我不逼迫你們。”
她的判斷,相信還是不相信?
幾個將官神情有些複雜。
她帶著將士們是去殺敵的,不是去送死的。
前兩次跟金人的對戰的確印證了這一點,她們青山軍行軍佈陣的確是讓大家得益許多。
當然還有最關鍵的那些輜重兵車。
幾個將官下意識的看向其後。
很明顯,這些兵車也自然是跟隨青山軍左右的。
幾個將官退開縱馬向後而去,心思沉沉。
“要不,拍個哨兵給伯爺說一下,看他怎麼決定。”一個將官忽的說道。
這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再用哨兵去傳遞訊息,一來一去又要花費好些時候,且不說中間還有金人阻隔,能不能送到還是個問題呢。
這話分明就是說要跟著青山軍走了。
一邊是伯爺軍令,一邊是生死,不不,當然他們不是畏懼生死,而是不做無意義的生死,死也要死的有價值才是。
能打勝仗且能解了伯爺的圍困,這才是真正的大功。
幾個將官對視一眼。
怎麼辦?
……
身後遠遠可見有煙塵滾滾,那是兵馬離去的動作。
“走了兩軍。”一個哨兵趕來說道。
李國瑞忍不住擦了把汗。
五路軍只走了兩軍,這是騙住了一半多,可以說很成功了。
沒想到原本要被利用榨取的青山軍,最後竟然沒有被捨棄,反而誘拐了肅寧關的一多半兵馬。
這真是做夢也想不到。
清河伯要是知道了會氣的吐血吧?
李國瑞覺得有些好笑,但是,這件事很顯然不是笑話。
“趙小姐。”他再忍不住上前低聲,“你接到的到底是誰的命令?在伯爺的調兵令同時送到你手上的時候,我看到了,你還接過了一個小紙條。”
跟金敵對戰廝殺時,佈陣這女孩子是沒有問題,但調兵遣將行軍尤其是遠距離的佈防,他可不信這女孩子能做到什麼隨機應變。
趙汗青哦了聲。
“國瑞叔叔你也不是外人,我不瞞你。”她說道,“是成國公。”
果然!
李國瑞神情複雜。
“你不是說青山軍不是成國公的人嗎?”他說道,“怎麼又聽他的話了?”
所以先前那些都是小姑娘騙人的嗎?
“不是啊。”趙汗青看著他,神情坦然,“我沒聽他的話啊,我聽的是我姐的話。”
什麼?
李國瑞有些沒反應過來。
趙汗青對他一笑。
“我姐說,成國公的話是對的。”她說道。
所以她選擇了成國公遞來的密令,捨棄援助清河伯,向南而下嗎?
不過,向南,是要去哪裡?
李國瑞不由看向前方。
這三四萬的兵馬滾滾,不會是要滾向京城吧?
李國瑞打個寒戰。
成國公,你想幹什麼?
……
“成國公,你不過是想要我死罷。”
清河伯從城堡上的一塊滾落的石頭上站起來,放眼望去,比起先前這裡更殘破許多。
城池也更顯得破敗,很顯然已經經歷過城頭戰了。
一旦經歷城頭站,就意味著敵軍已經逼近腳下了,接下來就是殊死之戰,慘烈而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