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
“這可不僅僅是錢能辦到的事。”寧四夫人說道。
寧大夫人捻著佛珠連聲嘆氣。
“真是沒想到,真沒想到,這是多大的仇啊。”她說道。
“可不是,說李縣令從二十多年前就謀劃了。”寧三夫人說道。
“二十多年前?”寧大夫人笑了笑,“方家還是山東東平一個農戶吧?李縣令那時候已經是官身了。方家是欠了他三鬥米啊。還是四升豆啊?值得他這樣謀劃?”
寧三夫人和寧四夫人對視一眼,笑了。
“要我說,肯定是方家有什麼不乾淨的事。”她們說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寧大夫人笑而不語。
“幸虧沒跟這樣的人家結親。”寧三夫人撇撇嘴說道,“太可怕了。”
“三嫂。”寧四夫人又一臉不安,“可是咱們沒跟他們結親,豈不是跟他們結仇了?這才是太可怕了吧。”
寧大夫人笑了。將佛珠放下。
“好了別胡說了。”她笑道,“把官家當兒戲呢。馬知府他們肯這麼做,一定有這麼做的道理,這道理可不一定就是方家。”
寧三夫人和寧四夫人也都笑了。
“大嫂,明天縣裡斬首宣讀罪狀。要去看嗎?”寧三夫人說道。
“你都多大了,還看殺頭啊。”寧大夫人嗔怪道,“不許胡鬧。”
寧三夫人和寧四夫人再次笑了。
她們當然不用去親自看。要知道什麼,縣裡總有人把訊息詳細的送來。
“不要理會他們家的事了。”寧大夫人說道。“他們家跟咱們家一點關係都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沒有,這家人。”
寧大夫人搖了搖扇子。
“晦氣。”她說道。
……
白日裡方家的喜慶又再一次掀起,這一次是柳兒的歡天喜地。
“小姐小姐。”她滿口就剩下這句話,跑前跑後。
君小姐不得不拉住她。
“不要亂跑了,有什麼事讓她們做,你跟著跑什麼。”她說道,“跑的我頭暈。”
“我不是怕她們做不好嘛。”柳兒笑著說道,搖著君小姐的衣袖,看著君小姐忽的又哇的哭起來,“小姐,你瘦了,肯定在外邊吃不好。”
在外邊何止吃不好。
君小姐笑了,撫著她的頭。
屋子裡的其他人也第一次因為這丫頭的哭而跟著心酸。
“蓁蓁…”方老太太說道,話剛出口就被方承宇打斷了。
“祖母。”他說道,幾步走到方老太太身邊,扶住她的胳膊,“祖母,蓁蓁現在不叫蓁蓁了。”
方老太太哦了聲。
“叫假假了?”她說道。
屋子裡的人一怔,旋即轟的都笑起來。
君小姐也抿嘴笑,柳兒原本覺得方老太太打趣她家小姐是不敬而不高興,但看到小姐笑了,便自然也就跟著笑。
“哎呦。”元氏笑的最誇張,眼淚都出來了,“老太太還會說笑話。”
老太太以前連笑都懶得笑,更別提逗別人笑了。
方老太太看了她一眼。
“你以為就你會啊。”她說道。
元氏再次大笑。
“好了祖母,蓁蓁現在有新的名字,是她祖父留給她的。”方承宇說道,“叫九齡。”
九齡?
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
“啊。我們家的九齡堂。”柳兒第一個喊道,“是我們家的九齡堂。”
君小姐看著她笑了。
“你也還記得啊?”她問道。
柳兒點頭。
“當然。”她說道,又嘿嘿一笑,“雖然我平常不記得,但硬要想的話當然想到了,這可是君家祖上傳下來的醫館。”
在場的人明白了,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也想起了君家是有個醫館。
“我回到汝南想要重整祖業,所以以醫館名為名以示激勵和提醒。”君小姐說道。
“蓁…九齡,你的醫術一定能的。”元氏立刻恭維說道。
君小姐含笑沒說話,方承宇接過開口。
“當然,九齡可厲害了,你們不知道在汝南發生多少事。”他眼睛亮亮的說道,說到這裡又一笑,看著屋子裡都專注好奇傾聽人們,“不過九齡趕路歸來很累了,等她休息了好了再說吧。”
屋子裡的人響起笑聲和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