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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上您,要自尋死路了!”

這大概是一個女人能給男人最大的誇讚了。

趙穆當然也聽到了,他一雙狹長的眸子裡滿是鄙夷與厭惡,彷彿那正在調情的帝后,是兩塊腐爛,骯髒的壞肉一般。

陸敏直覺趙穆這是在幫自己,暗道莫非他也重生了?

再一想也覺得不對,畢竟籮麻雀不過臨時起意,清寧殿地窖私藏兵器的事,就算上輩子也很少有人知道,趙穆逃亡在外更不會知道,難道說他在這清寧殿有眼線?

帝后已走,後苑止剩他們二人。趙穆忽而勾唇一笑:“你大約是在想,趙穆怎麼會知道小麻姑腦子裡那麼多的事兒了,是不是?”

☆、佔有慾

他笑的時候; 那眸子裡的頑皮,分明還是個孩子。杏黃色,不比明黃耀眼大氣; 略帶暗沉古樸,襯著他太過白髮亮的肌膚; 拂去他所帶的那股子陰鬱,看起來頗有幾分書卷氣息。

陸敏道:“確實,所以還請太子殿下告訴我,你究竟知道些什麼,又是怎麼知道的。”

趙穆忽而轉身; 逼著陸敏往後退了兩步,伸出那如今還纖細的手指,輕點著陸敏的額頭道:“因為我鑽到你腦子裡看了看,發現裡頭仍還是些亂七八糟的男女之事。

昨天才求來個紅鸞天喜,今天就忙著與趙稷籮雀兒; 小麻姑,你會不會太著急了些?”

陸敏險險一口老血沒噴出來,抱著籮急恨恨說道:“人常言,淫者見淫汙者見汙,太子殿下還是擦擦眼睛的好; 否則這世界骯髒不過,實在容不下您了?”

他非是重生,而是秉性如鋼,尖厲而又質純; 眼裡容不得沙子,上輩子為帝之後看群臣個個都是奸佞,殺人無數。三歲看老,此時他的天性就已顯露無遺。

回到前殿,陸敏強裝歡喜,與趙秉兩個忙著籮雀兒。小兒撒歡,趙稷見趙穆站在敬帝身後,不好再跟倆個小孩子頑皮,也侍立到了敬帝身後。

初冬的雪裡全是水份,折騰半天早都化了,硫璃簷融冰點點,麻雀早已尋到覓食之處,越發不肯來了。

陸敏與趙秉忙了半天連跟毛都沒有籮到,趙秉不由失望的咧嘴大哭。陸敏連忙哄道:“等姐姐出宮,往那鴿子市上買一隻回來,帶入宮給你頑兒好不好,五皇子,不要再哭啦。”

敬帝與陸輕歌已經走了,趙稷也湊上來勸趙秉:“這才不過頭一場雪,進了冬月天天下雪,你想籮多少四哥都替你籮,好不好?”

趙秉胖乎乎的臉蛋兒哭滿了鼻涕,兩隻小手越發腫的厲害。陸敏白惹孩子一場,與趙稷兩個帶著小趙秉,一路哄著要往前殿去,過廊廡時忽而遭人一拽,一個趔趄,便叫趙穆扯入殿側一扇小門內。

他笑出一口白牙,見陸敏欲掙扎,將她倆隻手攥作一把捏在胸前,在她睫毛長長的眸子上吹了一氣:“你該知道的,我籮了好多麻雀,為何不問我討一隻?”

陸敏恨恨欲要掙扎,趙稷回頭忽而不見了她,已經找過來了。

趙穆忽而再拉一把,將陸敏的下頜拉上自己肩頭,眸中那股戾性,已是成年人的佔有慾。

他雙目緊盯著趙稷,一手拉陸敏自她圓領長衣的闊袖竄上去,在那袖中慢慢撫摸,陸敏忽而摸到一個毛絨絨溫惴惴的東西,嚇的手連忙一縮,人也幾乎整個兒趴入趙穆懷中:“什麼東西?”

趙穆從懷中掏出一隻撲楞撲楞的麻雀來,遞給陸敏道:“拿去哄老五頑兒。”

陸敏拎過那拴著麻雀腿兒的繩子,多少年不曾頑過這東西,看它撲楞楞展著翅膀欲要飛上天,卻被那條繩子拽著,那兒也去不了,憶及徘徊殿那十年漫長的日子,背上忽而滲出一層冷汗,一笑道:“謝謝!”

無論陸輕歌還是趙穆,都是那根欲要捆住她的繩子。她改變得了事態的發展,卻改變不了他們人性中的貪婪與私慾。

她覺得她得離趙穆再遠一點兒,離這座皇宮也遠一點兒。

*

趙秉也追了過來,叫道:“四哥,四哥,你在看什麼呀?”

趙稷一笑道:“沒什麼,快走吧,咱們得回皇子殿了。”

他自幼最怕的,就是這個陰氣森森的三哥,自幼被祖父母寵愛,天性覺得什麼最好東西都該屬於他,從來不爭,卻絕不會容忍別人搶他的東西。

但他不懂,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是強者的,一個人正真想要某件東西,就不該表現出那麼強烈的佔有慾,從一開始為自己樹敵。

*

這夜敬帝不曾前來,陸輕歌關起寢殿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