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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害自己。趙稷捎的口信兒答應的好好的,此時左等右等不來,陸敏暗猜只怕那送信的小婢子也叫賈嬤嬤控制; 壓根就沒把信送給趙稷。

她打定主意從此不見趙穆的,此時卻眼巴巴兒求他帶自己出宮,只差抱著胳膊撒嬌了。

那宮婢終於將信取了回來。陸敏貼身裝好,在賈嬤嬤能殺死人的目光中與趙穆一同上了馬車,直接出左銀臺門。

陸敏心說我就不信你個老虔婆; 敢從皇太子的車駕中劫人。

屬於太子的馬車,其質第材質,稍次於皇帝的御用車駕。其底為方,頂卻為圓形; 四角皆以純金雲形紋案相飾,內寬敞,設二覆錦蓮坐,靠褥為織金錦面。

後首轎箱上置著兩隻白玉雕象,並一隻伽藍香擺件,還置著幾本書,遂取了一本,想要瞧瞧趙穆平日都看些什麼書。

一翻開書,她側眸偷瞄一眼趙穆,卻是捂唇噗嗤一笑。

他果真還小,看的竟是文字簡單,卻每頁必配圖的全圖書。這種書因插圖精美,又文字簡單,向來都是識字不多的百姓買回家,給那些初蒙兒童們講故事用的。

趙穆遠遠坐在另一側,自取了一本全圖書在翻。陸敏遂也專心翻自己手中這一本。這本全圖書所講的,恰是盲人摸象的故事。

幾個盲人一起摸象,摸到腿的說大象像根柱子,摸到鼻子的說大象是條蟒蛇,摸到大象耳朵的,則堅定的認為大象長的像把扇子,幾個盲人吵的不可開交,卻又誰都說服不了別人。

身後的倒山字形轎箱上恰在兩隻相對而立的大象擺件,隨著馬車的輕搖而微微顫晃。陸敏側身望著那兩尊白玉雕成的小象發呆,忽而伸手取了一隻過來,閉上眼睛輕摸它的大腿,忽而打個寒顫。

實際上在賈嬤嬤那件事情上,她恰就是盲人摸象。陸輕歌的身後絕不止賈嬤嬤一人,賈嬤嬤身後肯定還有控制她的人。

想要改變陸輕歌的命運,僅憑趕走賈嬤嬤遠遠不夠,她沒有那個能力,必須要讓父親找到那個幕後主使,以及陸輕歌□□控的原因,才能從根本上挽救陸輕歌。

忽而馬車一巔,陸敏小手握不穩,那圓滾滾的白玉小象咕嚕嚕從轎箱上滾下來,眼瞧著要從車頭上滾出去了。陸敏連忙去追,兩手摟住小象的瞬間,馬車忽而猛然停住,她整個人俯趴著,眼看就要從車頭上撲出去。

趙穆從她腰上撈了一把,將她的頭揉壓回自己大腿上。

遠遠瞧著,清瘦修長的少年僧坐,腦袋圓圓的小丫頭兩腿搭在車壁上,仰頭,懷裡還抱著只圓乎乎的小象。

趙穆低眉看了許久,忍不住伸手,拇指從陸敏微張的紅唇上輕輕撫過。他腰間綴玉咯的她脖子不適,陸敏仰身欲起,趙穆卻輕噓一聲,擺指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車停經的是長樂坊。這是整個京城中最繁華的地方,綢緞莊,銀樓,玉飾鋪,以及秦樓楚館,比比而立。

*

賢宜公主和餘寶珠的步輦出皇城略早。餘寶珠是南陽公主之女,今日入宮,恰是要邀賢宜公主一道往她們公主府去作客。

餘寶珠遠遠瞧見陸高峰親自駕著輛小馬車得得而來,陸高峰今日穿一件本黑的長袍,輕須,膚色略褐,五官俊朗大氣,足踏烏靴,唇角一抹笑,目中無人而過。

餘寶珠的母親南陽公主當年未嫁時,心儀陸高峰許久,多少次哭求獻帝為其指婚,就連陸府老夫人西平郡主,也曾勸過陸高峰多回,叫他娶南陽公主,從此做駙馬。

豈料陸高峰非但不願意做駙馬,在外遇到包氏之後,連陸府家主的身份都不肯要了,搬入靖善坊與包氏兩個一心一意過小日子,不納妾,不置通房,到如今十五年過去了,與包氏兩個仍還是新婚燕爾一般。

南陽公主與餘駙馬成親之後,但凡生氣吵架,總要嫌棄駙馬不及陸高峰生的帥氣,又不善解人意,總之樣樣不如陸高峰。

餘寶珠心中還有事,忽而見有個太監遠遠迎上陸高峰,攀著馬韁聊了幾句,陸高峰皺眉片刻,卻是扔下馬車,轉身往城外去了。

餘寶珠連忙問賢宜公主:“賢宜,今日皇上去了何處?”

賢宜道:“早起還在宮裡了,不過方才聽皇祖母說,出宮去巡禁軍大營了。你問這做什麼?”

餘寶珠遠遠看著陸高峰遠去的背影,良久搖頭道:“無事,不過問問而已。”

因步輦行的慢,倆人走了一會兒,遠遠便見一輛馬車從後面駛了過來。

*

車簾微拂的瞬間,陸敏便看見了在外面的餘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