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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套著麻袋一通揍,到如今京兆府都未找到兇手。”

陸敏掐指算了算,道:“那都多久的事兒了,分明你耳朵上那傷口還是新的,這又是叫誰給打了?”

趙稷一生氣,兩隻眼圈越發的青:“三天前的夜裡,一個蒙面人進了王府,直接將我按在床上一通揍,最後捉了一夜也沒捉到人,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我。”

陸敏莫名覺得那兇手當是傅圖,又不好說出來,低眉笑了笑,轉身進屋了。

回到房裡坐了,小塔娜一雙小鹿眼兒,忽而伸手點了點陸敏插如玉管的鼻頭,笑道:“咱們鼻子生的一樣一樣兒的。”

陸敏捧了杯熱騰騰的普洱給她,問道:“你如今住在豫王府?”

塔娜懷抱著小暖爐,兩隻眼睛裡滿是淚珠兒:“可不是嘛,這個哥哥人挺好,家裡美婢也多,住著很舒心。而且他還認得我娘,他說,我娘是天下頂美,頂好的女人,可惜叫皇帝給生生折磨成死前那個慘樣,我與你們的狗皇帝,不共戴天,哼!”

這小丫頭心直口快,有什麼說什麼。

陸敏轉身去看趙稷,趙稷兩隻熊貓似的眼圈兒,目光投向了別處。

原本,陸敏沒有記太多上輩子的恩怨。她打心眼兒裡厭惡並鄙視趙稷,但畢竟上輩子同床睡過的人,那種嫌惡裡也包含了很多自己瞎了眼的成分,所以於趙稷,就像看一隻永遠堵在自己每日必經之路上的癩皮狗,繞不過去,心裡厭惡,表面裝作不見。

但他在塔娜面前說的這番話,屈意歪解整個事實的經過,美化陸輕歌,醜化趙穆,其心之惡毒卑鄙,倒叫她刮目相看。

塔娜本來就叫烈勒給教偏了,再著他這樣一教導,好孩子也叫他給帶壞了。

積蓄了兩生的厭惡,陸敏裝於裝不住了,厲聲道:“豫王殿下,這宮女房,不該是你來的地方,煩請出去等著。”

她口氣太硬,不容置疑,開門徑自將趙稷趕了出去。轉身回來坐在床沿上,握過塔娜的手道:“這些話,皆是豫親王告訴你的?”

塔娜天真孩子,對著姐姐自然坦露心扉,狠狠點頭。

陸敏斷然道:“一,你娘是天下頂美的女人,但不是頂好的女人。二,皇帝沒有折磨過她,她的路是自己走的,與任何人無關。”

塔娜兩隻亮晶晶的眸子裡滿是淚花兒,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陸敏一觸,斗大的淚珠兒啪啦啦的滾了下來,她忽而甩手,轉身便跑:“不可能,你肯定是騙我的,我爹是火州最厲害的勇士,我娘是火州最美的公主,她是叫你們漢人的皇帝給擄來的,我要叫我七舅來報仇!”

陸敏也不追她,眼看日暮,皇帝已經從校場上回去了,她亦趕往麟德殿伺候。

*

晚飯擺了上來,有一盤子冬日裡難見的鮮蘆筍,和著些樣兒圓圓,瞧著像是雞胗的東西同炒,吃起來皆是脆脆的,鹹甜適口,陸敏不由多吃了幾塊。

皇帝單有一盤清炒蘆筍,他自己不吃葷,卻不停勸陸敏吃那東西。

陸敏如今看趙穆,滿眼色氣,總覺得他那眼色有些不善,嚼了兩口轉身問郭旭:“這是什麼東西,怪好吃的。”

郭旭上前道:“這是咱們御廚房今兒刻意炒的羊腰子,怎麼樣,合不合你的口味?”

陸敏哇一聲,欲吐,皇帝已樂不可支,翹挺的鼻樑緩緩湊了過來,笑的頗有幾分邪性:“朕讓御廚房準備些能養生補氣的菜式,羊腰補腎,多吃幾塊。”

後殿正房,除了司茶姑姑外,別的幾個姑姑也不能進來伺候。如今彩琴去了,換了金鈴上來。她捧著茶進來,恰就瞧見陸敏正在轉身吐東西。

皇帝顯然特別緊張,下炕床替陸敏拍著背,湊在耳邊悄聲問著什麼。

陸敏一隻手抓著痰盂,一隻手卻在皇帝大腿內側狠擰了一把,皇帝大約是真疼,臉色瞬時變白,卻也一聲未哼,仍輕輕替她拍著。

在未進這正房伺候的時候,金鈴曾聽彩琴暗地裡提過幾句,說陸敏在皇帝面前很不守規矩。金鈴和秀蘭幾個姑姑以人品來度,並不信彩琴的話。

畢竟陸敏是司寢女官,晝夜相處,肯定與皇帝之間有點兒露水情緣。

但她平日無論在宮女房還是麟德殿,從不因此而指氣頤使,也不給別的姑姑臉色,反而低調做人,溫默的不能再溫默。

以她平日的為人,金鈴打死也不敢相信,她竟會坐在寶炕床上跟皇帝一同用飯,還敢掐皇帝的大腿。

她送了涮口茶出門,太監大總管李祿一身朱衣秀挺,垂著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