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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會是在哭吧。她的褲子立刻被濡溼,顯然,他是真的在哭了。陸敏伸長脖子,暗道這可真是尷尬。

若她是故意誘他,就會在他死後被拉去陪葬。若她只是失憶,他又想補償她。

她曾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哥哥陸嚴膝下還留有一個孤兒,那孩子無父無母長到十三歲,唯有她是他的親人。就算她曾欺騙過他,他也知道那是在陸輕歌的擺佈之下,但他還是要了她的命。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她雖重生了,可上輩子卻是實打實死了的,人死如燈滅,生死又豈能補償。

“那我能回家嗎?我現在就想回家。”陸敏趁著鱷魚掉眼淚,想要哄他放了自己。

趙穆道:“小麻姑,我等了你三年,不想再等下去了。我不會反對陸府的人來探望你,但從此之後,你必須住在東宮。”

所以這所謂的補償,仍還是變相囚禁。

陸敏心說我上輩子怎麼會遇上這樣一個男人,一輩子糾纏還不夠,若再被他關上一輩子,倒不如當機立斷殺了他,橫豎敬帝膝下皇子多的是,無論換成那一個,都不會像趙穆這樣關她一輩子。

她心中已生殺機,雙手越發溫柔,捧過趙穆的臉道:“若你執意如此,我又怎敢不從?”

趙穆一笑,忽而起身,伸指揉了揉陸敏的耳垂,柔聲道:“你的寢室是早就備好的,像在竹溪一樣,就在我那寢殿的裡間,你先在此稍等,我叫彩琴帶幾個小丫頭來給你挑選,留幾個貼身侍用,如何?”

陸敏連連點頭:“好!”

目送趙穆這尊瘟神出門,陸敏長舒一口氣。當初在竹溪的時候,他和她的臥室是分裡外進的兩間,她住裡進他住外頭,若果真他備的寢室與竹溪一樣,那想必仍舊是這樣的裡外兩進屋子。

她今天才第二回入東宮,他就備好了臥室,可見謀機不是一天兩天,或許早在他重生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要重新將她囚禁起來了,想到這裡,陸敏不寒而悚,想殺趙穆的心,不由又盛了幾分。

陸敏才動了殺人的心思,此時滿腔豪情,恨不能立刻拿鼠藥毒死趙穆,好逃脫他的魔爪。

忽而,殿外一人喚道:“長圭!”接著,便有沉沉腳步聲進了內殿。

來人撩簾子的瞬間,陸敏立刻站了起來。她牙白的裙子上還沾著幾處濡溼,自己也才剛洗過臉,不曾梳頭,發略有些凌亂。

明禧堂前後皆有門,趙穆是從後門出去的,而竇師良則是從前門進來的,前後腳的功夫,倆人也不曾撞到彼此。

趙穆成人之後,敬帝便為其賜字,叫長圭。儲君的字,除了皇帝和國舅爺之外,也沒人敢當面稱呼,所以陸敏並不知道他在叫誰,只快步上前一禮道:“竇先生!”

竇師良下意識皺眉:“小麻姑,你怎麼會在這兒?”

他穿著緋色公服,腰綴鑲金玉帶,紅衣白膚,修挺如竹,顯然是剛從皇宮裡出來的。陸敏上前便問:“竇先生,我父親是否也在宮裡,他可回家了不曾?”

竇師良入東宮,是想搬趙穆去說服敬帝,懇請他放陸高峰出宮。他以為陸敏也是來求趙穆的,大約還受了趙穆欺負,叫趙穆惹哭過,頓時怒火中升,伸手便拉過陸敏的手:“走,先回你們陸府,咱們再慢慢說。”

趙穆既敢當面拘她,定然早就做好了跟陸高峰翻臉的準備。陸敏未打招呼自然不敢就這樣走,她掙脫手問道:“竇先生,我爹究竟怎麼樣了?他還能出宮嗎?”

竇師良道:“請右丞陸高羊辭官的聖諭,只怕已經送入你們陸府了。因為皇后娘娘的原因,皇上一直在等陸將軍親自遞上辭呈,若他不遞辭呈,皇上應該會直接下旨,撤他的職。”

陸敏又問:“那我爹辭了嗎?”

竇師良搖頭:“自我離宮時,還不曾。”

他忽而想到些什麼,自袖囊中掏了掏,掏出枚平安扣來,遞給陸敏道:“入宮之前,你父親說估摸今天自己出不了宮,要我將這枚平安扣帶給你,他言,你拿到平安扣,便知道他的意思。”

烈勒稱汗,竇師良暗猜陸高峰是想用這平安扣的方式,給妻女報個平安,遂又補了一句:“以我的揣度,皇上只要陸將軍的兵權,並不會要他的性命,畢竟皇后娘娘還頂在那兒,你們不必太擔心。”

陸敏接了過來,這是花青種的翡翠,分內外兩釦環,以銀璉相綴。翡翠中綠色分佈不規則的,皆稱花青種。這枚平安扣內環上的綠色脈絡,極為肖似一片樹葉,天下再難找到與它相同的東西。

看到這枚平安扣,陸敏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