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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子進門。今日雲兒雖然言辭閃爍,但云兒為何去了銀山?銀山是通往建康的必經之道,平日雲兒沒少利用送信之便幫他六叔當“鴻雁”去傳書。這回不問就知道這叔侄玩的什麼把戲。不過飯後教訓了六弟幾句,他就恃寵而驕的來搬兵找母親。

“五哥兒,”嶽太夫人喚著岳飛的乳名:“翻兒有不是的地方,你好好對他講,娘就你們兄弟二人了,只想看你們和和睦睦就開心。”

母親的話,岳飛聽得心裡不痛快。想是弟弟定然還沒敢把他喜歡上歌妓的事讓母親知道,不然母親還哪裡能如此和顏悅色?

安頓母親躺下,岳飛拉了嶽翻低聲喝道:“走,後園練槍去。”

嶽翻幾乎是被哥哥推拽出門,知道兄長定然是在找機會修整他。

看了臉色陰沉的兄長,嶽翻當然知道兄長這句話的含義。練槍無非是個籍口,多半是趁了母親不備藉機名正言順的教訓他。

來到後園練功的空場,嶽翻縱身跳上早晚練功的梅花樁,不等岳飛發話就紮了馬步立樁。

一柱香的時辰過去了,岳飛只是用竹槍坯不時敲著嶽翻的小腿喝斥:“立穩!”便沒別的話。

兄弟二人無語的冷戰,暴風雨來臨前的寂靜。

嶽翻知道兄長正在醞釀著如何拾掇他這個家門逆子。自從他對兄長坦言相告了要娶玉娘當妻子的決心,兄長就固執的反對。全然不顧他同玉娘歷盡艱辛,顛沛流離總算亂世重逢,如何也割捨不了這段情緣。想到玉娘那哀怨的眼神,嶽翻的心也就堅忍下來。

岳飛縱身躍上木樁,襟帶飄飄的立在嶽翻面前,明明是要居高臨下的發號施令:“可是服氣?你自死了這條歪心,從今收斂了心思只在抗金殺敵上,兒女情長的事情少去沾惹,更不要提及風月。再若違逆家訓,家法難容!”

嶽翻抬眼看了兄長,又側過頭去:“五哥若猜是兄弟屈服了,就大錯了。嶽翻非是玉娘不娶,抗金也不該耽誤要娶妻生子吧?憑忒個嶽翻就不能,就因為是太尉的兄弟?”

岳飛一時語塞,想兄弟如今愈發的放肆,從來未敢如此出言無狀,今天竟然為了個風塵女子頂撞他,不由怒從心生,喝斥道:“誰個不許你娶妻生子。只是岳家雖不是名門世家,卻也家風清肅,焉能娶個風塵女子入門?再者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爹爹早去,長兄當父,為兄自然說得算數。”岳飛頓了頓又說:“為兄如何不知你對那女子用情之深?怕是這些時日你屢屢請纓出戰就是為了貿然立功,好去娶那柳玉娘吧?”

嶽翻更是不服,心想大哥年紀未到而立,卻總在人前裝出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說出的話總是教訓人的口氣。嶽翻嘴角掠過嘲弄,頂撞說:“風塵女子又如何?韓夫人梁紅玉也是昔日名妓,慶功宴上慧眼識英雄委身於韓元帥,卑賤出身卻也不妨礙她殺敵報國,擂鼓戰金山傳為佳話。更何況而今大宋還有何顏面談什麼貞潔?怕當今皇帝的親孃姐妹都在番邦為奴為妓,人盡可夫,憑什麼去約束大宋子民。上行下效,更何況玉娘不過誤入風塵、賣唱為生,保著完璧無瑕之身。”

“放肆!”岳飛聞聽弟弟言語過激,手中的槍坯迅猛的朝二弟腿上抽來。因為是練武,嶽翻也毫不示弱的在梅花樁間躲閃騰挪,步伐輕穩的跳躍。任兄長手中槍坯刺、打、挑、攔,點點繞了他的腿下不放,嶽翻只是使勁畢生的功夫熟練的躲閃。

“爹爹,六叔。”岳雲溫習過文章跑來練功,一進小院就見到眼前的情景。

岳飛手中的槍越扎越密,果然有些火起。嶽翻思量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個頭兒,不免慨嘆一聲,忽然立住了步子不動,眼見岳飛手中那槍坯收不住手般劈向他大腿,卻在離他一寸許處停住。

“為何不躲了?”岳飛沉了臉問,怒氣未消。

嶽翻無奈的笑笑,看了眼地上的雲兒說:“總要給兄長留個下樁的機會不是?”

發生的一切都沒能逃過小云兒的眼睛,卻又故作糊塗的跳上梅花樁,紮了馬步說:“六叔,雲兒陪六叔一起練。”

雲兒就是個鬼靈精,岳飛心裡笑罵,搖搖頭餘光卻猛然間發現女兒安娘在垂花門邊靜靜立著,悄無聲息的默默注視他。

4 就中更有痴兒女

4 就中更有痴兒女 “安娘,”岳飛忙跳下樁過去問:“怎麼不去歇著,跑來看六叔和你哥哥練功嗎?

安娘只是望著父親不說話,轉身靜靜的走開。

岳飛心裡一陣隱痛,自從那次意外,安娘就變得沉默寡言,再也不是當初騎在他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