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餵食的魚群一般躍動的記者叫道:“我們禱告了,神應許了,這是神蹟啊!我們必勝無疑,誰能擊敗神呢?”
西邊臺子上:方秉生在對面臺子上大叫:“他們是一群跳樑小醜,死定了。我們會十萬十萬的砸,直到砸死他們,他們的錢就是我們的,大家不要亂買彩票啊,民主黨必勝!阿門。”
東邊臺子上:張其結也揮舞著一張新彩票叫道:“我也又買了1000張其結,現在是29200張,我們商業協會有神助,我們有基督徒弟兄,我們有決心當選。我下午再買1000張,直到買到32000張為止。民主黨這群膽小鬼有魄力嗎?他們就是一群飯館夥計,就靠著老闆囂張,這種人你們能讓他們當選官員嗎?”
臺下轟然叫好,人群又跑到西邊,大叫:“民主黨你們也去買”聽聞越來越多的臺下壓力,鍾二仔撲通一下跪在臺子上,雙手握拳閉目仰天大叫:“啊!我親愛的、慈悲的聖母瑪利亞啊,求您讓鍾家良老闆再購10萬的好訊息飛到龍川吧!阿門。”
而東邊臺下張其結的會計滿臉苦澀的拽著老闆的衣角叫道:“老闆,你不要衝動,這是賭博啊!做生意虧了幾萬也許沒事,但是何必在賭場上上千上千的扔錢啊?”張其結回過頭來叫道:“現在還有退路嗎?都到了這地步了,該扔錢,上去拼命就要扔啊,否則一分錢都拿不回來了。”
教堂樓頂鐘樓上,靠在大銅鐘的圍欄外面,山炮一樣的照相機對準了外面的廣場。這個位置取景極好,廣場一覽無餘。只見諾大的廣場上人潮攢動,東西兩個臺子好像是土墩,下面的人潮就好像螞蟻,一會湧到這邊,一會湧到另一邊。攝影師在咔咔的拍照,整個鐘樓裡都湧動著一股化學品的味道。
撐著欄杆看著奇景的金中基嘆道:“這才有點歐美選舉的味道啊!”看著這個不辭辛苦讓人背上鐘樓的大人,旁邊寫稿的《皇報》記者抬起頭,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大人,難道歐美選舉,也是這樣賭場對拼錢嗎?”金中基愣了一下,接著笑道:“不管是不是賭場,反正是選和拼,百姓都踴躍參與了,這就行。”
一行人做好了給朝廷彙報的資料,下到教堂小廳的時候,一個衣冠楚楚帶著禮帽的中年人提著公文包和他們擦身而過,渾身一股煤煙的味道,這是火車三等艙特有的味道。只見教堂大廳裡也已經人滿為患了,只是沒有坐著的,全是跪著,滿滿的人從大廳十字架前面一直跪出大廳,連小廳都跪了不少人。
“龍川中心教堂特別靈驗。”這句話也被無良記者宣揚得滿大宋皆知了。是啊,誰能求下10萬銀元來都是可怕和靈驗的,不是嗎?那衣冠楚楚的中年人驚愕的低頭看了看跪在大廳門外的一個年輕人,接著一腳踹在他背上怒吼道:“姓黃的,外面那麼熱鬧,你不去採訪寫稿你在這裡幹嘛?要不是老子坐了通宵火車從京城趕到這裡,你就敢偷懶耍滑嗎?”
“啊?主編?您怎麼也趕來了?”那年輕人被踹了個跟頭,回頭看清楚是誰,難以置信的叫了起來。“你在幹嘛?”主編又氣憤又驚異的問道。“我聽說……我聽說這個教堂很靈,我禁食禱告……”那年輕人料想平時裡很怕這頭兒,見到他渾身都嚇得哆嗦。“禱告什麼?”主編大叫道。
年輕人期期艾艾的不敢回答,倒是旁邊和他跪在一起,雙手交叉成拳的人用龍川話替他回答了:“這小哥要禱告當主編啊!”“當主編?”主編怒極而笑,指著門外沸騰的廣場咬牙切齒的叫道:“小黃,若一個小時內你拿不出個好稿子來,老子現在就開除了你,你當乞丐去吧!”
131、你哪個國家的
選舉第二週週六上午7點,海京發往龍川的列車上。地面在搖擺,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煤煙從窗戶裡灌了進來,有人咳嗽起來,隨著早晨的降臨,人們在座位上醒了過來,紛紛舒展開了筋骨,一個個齜牙咧嘴,彷佛被捆了一夜那樣。
“吃早飯了客人,雞蛋一分錢三個,飯糰、爽口鹹菜五厘。”小孩胳膊肘掛著一個籃子,擠開趴在座位上的屁股,踏過躺在地板上的手腳,在人滿為患並且搖搖晃晃的狹窄通道里走得那叫一個遊刃有餘。
“哎呀,累死我了,啥時候到龍川?”坐在三人座中間的一個年輕人終於被驚醒了,他從臉上掀開時髦的鴨舌帽,呻吟般問道。“快了,8、9點到。”對面的一個留著八字鬍的中年人一邊看著報紙,一邊和善的說道。鴨舌帽的年輕人微笑表示謝意,但隨即問道:“先生,我海京上車的時候沒見您啊,您是在中途上車的?”
“是啊,我惠州站上來的,花了五角銀子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