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的從惠州請了戲班子來,免費請百姓聽戲、茶水、瓜子免費供著,小心伺候著,雖然聽戲的人也天天爆滿,但那群混蛋擺明了是佔便宜,嘴上說的好聽:“好、好、好,我肯定選你。”但事實上有的人根本就不去登記選民,有的人就是登記卻賣給方秉生,在他那裡看一小時馬戲再過來看一下午長老會的粵劇,龍川人民生活水平極大提高,大家都眉花眼笑的。結果就是長老會的戲班子賠錢賠人賠笑臉,還拉不來票。
王魚家比較死板,就嚴格的按著報紙上那套吃/屎的選舉教程,在三一廣場紮了個棚子,自己領著幾個工人天天坐在那裡,有人來就說自己要把龍川變成基督之城、人人安居樂業的空話,結果來聽的只有乞丐和隔壁賣包子的老闆,前者是天天混個飯錢,後者則是為了領王魚家印製的選舉傳單,拿回去包包子賣。
而方秉生的馬戲團則成了龍川人口頭語第一名,人人言必稱馬戲,他故意讓女人和小孩先看,更是在家裡折騰得老爺們們死去活來。李廣西的兒子已經去看了三次了,恨不得天天有多少場看多少場。自己兒子去看了一次,也死乞白賴的要求他娘領著看第二次,把張其結氣壞了:“你小子看一次還不行,還要看第二次?你這不是拿錢送給方秉生那奸人嗎?那有什麼好看的?!”
現在的選舉情況就是方秉生一夥遙遙領先,而且因為方秉生傑出的組織能力和操縱能力,他們從馬戲團中得到了最大收益,說不定根本就不用出錢買票,他零售給婦女馬戲票的收入就能抵得過買男子選票的支出!從你老婆孩子手裡弄來錢轉手再還給你,你還感謝的五體投地,押給他錢證明自己會投他的人。京城來的人渣就是這麼的犀利!
而自己這邊,全是投入,沒有一分錢收入,結果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銀子和人心都沒攏住,昨天張其結覺的這樣不行,想學方秉生的抵押錢來強制投票,但是李廣西當即說道:“老張得了吧!我們連收錢都不敢,收一角銀子,那夥傢伙立刻扭頭就走,你信嗎?”想想也對,大家沒見過馬戲,但粵劇可不稀罕。
工人們也非常危險了,很多原來說好要投票給張其結的工人都期期艾艾的說“良民證丟了,暫時沒法交給張老闆。”真丟了?還是拿去換馬戲贈票和銀元了?氣得張其結大罵這夥人是為了一碗紅豆湯就出賣了自己當長子的資格(聖經典故),但問題是他們就是蠢:選票?在他們眼裡真的不如紅豆湯,更不要說一場免費的馬戲表演。
難道自己也要去京城請一些馬戲團這樣的西洋新鮮玩意,問題是那得多少錢啊?方秉生的馬戲團裡可是有獅子老虎什麼的!起碼也得一兩千銀元吧?這麼多錢,長老會他們幾個肯分擔嗎?自己要是自掏腰包的話能成功嗎?因為就算請來,能保證競爭得過方秉生那種人渣嗎?大部分選民可是在他那裡抵押了現金的,被綁架的死死的!
張其結越想越生氣,越想越無奈。但是生氣和無奈也沒用,看來這次選舉真的是像方秉生說的:拿命去賭來一場不可能贏的賽跑入場券而已。無計可施的張其結腦袋枕在椅子靠背上,仰天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就在這時,齊雲璐來了。
今天這個傢伙一身西裝,頭髮梳得溜順還打了髮油,乍一看和李廣西做派差不多了,胳膊下夾了個公文包,一見張其結就笑眯眯的說道:“老張啊,忙嗎?”這幾天齊雲璐一直在給自己修宿舍,屬於天天在自己這裡坐著的客人,熟得不行,看見他,張其結把身體從椅子上坐直,一邊收拾桌子上亂七八糟的報紙,一邊對他笑道:“小齊,坐啊,客氣什麼。今天怎麼穿的這麼板正?有新客戶了?”
齊雲璐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斜看著辦公桌後的張其結說道:“我今天有點事想求你。”“行了,講。”張其結手一揮說道。齊雲璐嘆了口氣,指著自己頭髮說道:“你看,我今天都打扮成這樣了,其實剛剛跑了三一街兩家大銀行,想貸款,但是他們條件太苛刻,利息也賊高,我想求你幫弟兄,借我點錢。”
“貸款?你還貸款?你借多少?”張其結有些吃驚的問。齊雲璐想了想說道:“能不能借我三千元?”“這麼多?你要幹嘛?”張其結吃了一驚。齊雲璐苦笑了一聲,攤開手說道:“這也不多啊!你不要擔心,我不是和你在做宿舍嗎?那個工程標的兩千多銀元,你其實沒什麼風險,就等於預先把工程款給我付掉而已。我不會虧待你,我僅僅就借兩月而已!兩個月後立刻還錢,給你五厘利息好吧?”
“你怎麼突然缺這麼多錢啊?沒聽說你有什麼事情啊?你到底為了啥啊?”張其結很納悶的說。“都好弟兄,不幫忙嗎?”齊雲璐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