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黨;要麼一拍兩散,陳阿大改口供,王魚家立刻恢復自由,龍川堂也要自己摻和競選。
讓翁拳光這個人加入民主黨?方秉生怎麼會這麼“善良”和“大度”?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還牽扯到多年前惠川堂和龍川堂的恩怨。而翁拳光又牽扯出了第二個事情第二撥人馬。第二個事情就是盤踞衙門的福建幫劉國建等人。
要是劉國建死心塌地的幫方秉生,對付翁拳光還是綽綽有餘的。但誰知道,林留名帶來的長老會內部眼線齊雲璐的情報:劉國建在選舉這件事上,竟然還有自己的小算盤,想借機敲詐張其結的股權和票子。
本來方秉生僅僅打算的是張其結若像李廣西一樣服軟,就把他從走私鴉片這些羅織陷害的罪名裡摘出來,他來龍川是為了選舉,不是要抄家滅門的。張其結也確實在下午,李廣西走後幾個小時,就來鍾二仔家,也表示投降。但是此前一個小時,因為方秉生被襲擊了,劉國建帶著那些老鄉下屬也來鍾二仔家表示慰問,並且雙方進行了激烈的會談。
這會談對方秉生來講並不愉快,利益涉及到了劉國建就麻煩了,劉國建不想讓方秉生接受張其結的投誠。雖然方秉生質問劉國建到底有沒有利用鴉片黨和鐵路公司,謀取自己私利的算盤,劉國建一口咬定:不知道此事,都是他小秘書自己搞出來的。但從他談話裡來看,比如說查稅已經勢在必行,走私鴉片的罪名最好也別停,他鐵了心想借機搞一把張其結。
要順從劉國建的意思,事情會變得嚴重,但在龍川貌似無人可以不聽方秉生的了,因為和市長合流了。不過不順從劉國建的意思,方秉生也不怕,這是他原來的打算,點到即止,來選舉的,何必為了一個小小的縣令節外生枝?然而是翁拳光既然不服,劉國建又藉機以制服翁拳光為籌碼拿捏方秉生,方秉生就頭大了。
所以他一直也沒見張其結,一時間沒有下決心,到底要不要搞張其結?或者更貼切的講,是到底要不要幫助劉國建謀財?這有點送禮送大了,有點過分。方秉生自覺差不多已經完全整服了龍川縣各路不聽話的精英,現在這兩件事兩個人都是小事,也不影響大局了,方秉生只是下對了一局好棋、收官的時候卻拖泥帶水有點不滿。所以今天他也不想下決斷,就出來逛街,一邊休息,一邊看看有無更好的決斷可以讓自己讓各方收益或者損失最大。
鍾二仔家周圍也算是繁華地帶,一路上都是店鋪,但是方秉生卻絕對不進那些門臉豪華或者買昂貴東西的店鋪,因為龍川是一個縣城,這些西洋物件或者珠寶哪裡能比得上京城,往往質次價高,所以他只逛一些賣土特產和文具的小店,鄉土氣息才是他這玻璃人的喜好,這不能不稱為京城人的高雅。
逛了幾個店後,方秉生進了一個開在四合院靠街平房裡的小文具店,瓦片上長著草,牆皮都脫落了,店裡因為太土,連西洋鋼筆墨水也沒有,都是筆墨紙硯的文房四寶。店也很窄,一個櫃檯就佔去了二分之一的店寬,過道窄得只容一個顧客走動,兩個人並肩都走不開。
但是方秉生髮現牆上掛的毛筆字寫得很不錯,就和鬚髮皆白的老店主聊了起來,原來店主也是老派文化人,一手的好字,兩人談論書法興起,大有知己相見恨晚的意思。要是個賣表的或者賣珠寶的店子,保鏢們肯定跟進去玩玩,但這個店鋪店面小而且破,還是賣什麼爛毛筆的,四個保鏢自然不會跟進去,跟進去也擠不下,就在門口抽菸談笑。
這時候跟在後面的席勝魔慢悠悠的揹著手走過來了。“席探長,請抽菸!”雖然都是惠州鐵路局跟來的外地人,但幾個保鏢趕緊掏出煙來遞給席勝魔,表情都是敬畏,昨天席勝魔用自己的表現說明:在哪裡都不要讓治安官惦記上,最兇殘的一群野獸。“我不抽菸。”席勝魔搖了搖頭,大搖大擺的走過幾個人,在旁邊店門前的擦鞋攤子上坐下,讓小孩給他擦皮鞋。
雖然席勝魔不給面子,但是幾個保鏢也不敢腹誹什麼,有個人湊到席勝魔身邊,指著不遠處的街口,那大搖大擺坐在人力車上的山豬說道:“席探長,看,山豬一直跟著咱們。”“切!搭理他們那流氓幹嘛?”席勝魔不屑的哼道。
那邊山豬坐在人力車上也盯著席勝魔他們,頭上的傷痛讓他臉上的刀疤霍霍的跳,咬牙切齒道:“他媽的,姓席的!我記住你了,你最好別落在我手裡!否則我讓你恨不得早死!”他也跟蹤方秉生,而且現在是公開跟蹤了,意思就是給方秉生壓力,讓他快點同意繼續合作。
店裡面,方秉生聊到了毛筆和硯臺,店主也如數家珍,還提出要拿自己上好的收藏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