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在江湖上混?自己可是這個縣城的扛把子老大啊!
說時遲那時快,翁拳光咬牙切齒的一把推在面前的林留名胸口上,把這個弱不禁風的鴉片鬼一屁股推坐在臺階上,接著一步跨前,和方秉生面對面,一拳就打在了方秉生臉上。方秉生當即就摔在臺階上,眼鏡飛了很遠,一直落到那邊目瞪口呆看著衝突的李廣西主僕腳下,李廣西撿起那個碎了一個鏡片的眼鏡,捧在手裡,抬起頭,看著前面亂成一鍋粥的臺階,傻了。
“方先生!”“老大!”臺階上人仰馬翻,鴉片黨奮力保衛方秉生,亂成一團,這又擋住了上面衝下來的打手以及鍾二仔,這個主人呆若木雞,不知道該怎麼辦。而翁拳光一拳之後也沒能繼續攻擊,山豬當即從後面死死的摟住了他,驚恐的大叫:“老大!你要冷靜啊!”
李猛扶起方秉生,看方秉生衣服凌亂、鼻子淌血,他指著臺階下的翁拳光惱羞成怒的大吼道:“翁拳光你他/媽的居然敢打我們民主黨的老師!你活得不耐煩了吧?”鍾二仔此時回過神來,指著翁拳光他們對手下大吼:“還不快下去保護方先生!”立刻七八個鍾二仔的家僕呼啦啦的衝到了民主黨和龍川堂之間。
而山豬一邊拽著還在暴跳如雷掙扎的翁拳光朝後退,一邊吼道:“上啊!保護老大!”立刻他身後的兩個保鏢抽出大砍刀跑了上來,擋在二人前面,車伕也從座位下面抽出一條鐵撬棍,衝了過來。因為今日衝突太過突然,兩邊倒是誰也沒有動手的打算。
小弟們既然怒目而視撐住場面之後,背後的大人物們和前面的小弟一起叉腰互相威脅、大罵、問候對方的老孃、朝路人“哭述”自己的悲慘遭遇。一時間兩撥人都互相破口大罵、劍拔弩張。李廣西鼓足了勇氣順著牆根溜到了方秉生一方陣營裡,把眼鏡遞給了林留名。
就在這時,方秉生已經用手帕擦乾淨了自己的鼻血,整了整衣服,戴上碎了一半的眼鏡,盯住了在臺階下破口大罵自己無恥敗類的翁拳光,他摸了摸自己被打得發熱發紅的腮幫子,眼珠子寒光一閃,低聲道:“請席探長出來主持公道!”
若方秉生不出門的話,席勝魔整天都是坐在鍾二仔家的門房裡看報紙,什麼也不管。現在這個年輕探長被鍾二仔急急的請了出來,站在臺階的最高處,整整了自己衣領,大步走下臺階,左輪在腰帶上咔咔作響,他一出來,翁拳光一方的人頓時少了一半氣焰,起碼當頭揮舞大刀大罵對方的保鏢就怯怯的低下了刀。畢竟幫/會的人天然畏懼制服。
而鴉片館一方的人士氣大振,紛紛圍著席勝魔傾述自己冤屈。“席探長,翁拳光無故打人!您可要主持公道啊!”“是啊,我們今天在送李廣西先生,他上來就打方先生!”“方先生鼻子都被打破了,這當街鬥毆肯定是罪吧?”“席探長,維護法律,把老翁這賊頭抓起來。”
站在臺階上的方秉生看著年輕的探長,把染了鼻血的手帕從嘴上拿開,攤開手笑道:“席探長,這次麻煩你主持公道了,這怎麼回事呢?大白天上來就打……”但是他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怔怔的看著席勝魔。因為席勝魔倒盯著街道上的翁拳光他們,著魔了一般,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咔咔的機械的朝著他們走了下去,這表情這神態讓方秉生都不寒而慄。
走到兩派人中間,席勝魔停住腳步,先瞪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翁拳光和山豬一眼,然後慢慢轉身,突然大吼一聲:“剛才誰打人了?”大家寂靜了片刻,鴉片館十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同時指著了翁拳光,大吼道:“他打人!”席勝魔當即轉身朝著翁拳光走去。
先迎上的是龍川堂兩個保鏢和車伕,他們自然不敢和治安官硬抗,都把刀縮在大腿一側或者背在身後,有個保鏢上去陪笑道:“席探長,這個不是打人,是推搡!”“是啊,我們就是推搡了一下而已。”山豬在後面振臂高呼。車伕一邊把鐵撬棍反手握在身後,伸手擋住了走向老大的席勝魔,他也陪笑道:“席探長,這個沒必要……”
話還說完,席勝魔猛地扭頭看著他,眼神滿是兇光,接著咣的一拳結結實實的揍在車伕鼻子上,車伕慘叫一聲,被打得腳微微離地,咣噹一聲仰天摔在地上,鐵撬棍叮叮咚咚滾出老遠,而他則蝦米一樣弓在地上,兩手死死捂著鼻樑折斷的鼻子,血從指縫裡汩汩流出來,又沾滿了嘴,痠痛讓眼皮死命的開闔,淚水狂湧而出。
“你?!”不止龍川堂連方秉生他們都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傢伙出手這麼狠。席勝魔連看都不看地上蜷縮的車伕,他看向身邊兩個保鏢,低聲咆哮道:“滾蛋!想妨礙公務啊?”兩個保鏢雖然用手狠狠的攥著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