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瘋子搗亂,真惹惱了劉國建的話,劉國建就要和張局長鬥鬥,非得扒了席勝魔的警服不可!想到這裡歐杏孫越加的得意,眉飛色舞起來。“方秉生說了,他那套衣服,外套是雙星定製的,350銀元;襯衣,法國進口貨80元;570元是醫藥費和養傷費;另外500大洋是昨天你打他一拳和損毀他眼鏡的代價。”歐杏孫說道。
翁拳光轉過身來,難以置信的竟然笑了,他在鐵欄杆後面對著歐杏孫攤開了手,笑道:“天啊!我是不是在做夢?在龍川縣城裡,竟然有人赤裸裸的敲詐我了!我是不是翁拳光?”
歐杏孫並沒有被這個笑話逗笑,他冷哼了一聲說道:“八爺,我勸你服軟。你是龍川堂,對方是鐵路公司和洋藥行會,沒看連劉國建都被他當狗用了嗎?你想和這種幫會對著幹?方秉生可是對劉國建說了,若是你還不服,在江湖上放出風去,在你人頭上掛一萬花紅,惠州請來殺手做掉你都可以。別說對抗縣令,就是咱們縣城的最大幫會和惠州城、京城幫會對著幹都不行?我想即便方秉生僅僅是個流氓,您最好也服軟。”
“我擦他媽的!!畜生!!”翁拳光憤怒無法排解,仰頭大吼起來。歐杏孫捂住耳朵,冷笑一聲:“吼吧,吼完了也沒用,吼完自己想想,想好了通知我,我有事先走。”說罷自己大搖大擺走了。
在翁拳光還沒自投羅網,方秉生、劉國建、歐杏孫他們正在會議室裡商議如何對付龍川堂的時候,席勝魔手裡提了根警棍進入了拘留室,與平時不同,他胸口的探長警徽和腰裡的手槍都沒有了,胸口卻增加了一隻搖搖晃晃的哨子。因為在局裡聲名卓著受人佩服,雖然知道這位雙雄之一已經被劉國建給廢了,但看守警員還是什麼也沒問就把席勝魔放進去了。
他要看的是謀殺未遂嫌疑犯山豬。本來一聽到門響,在籠子裡的山豬立刻站起來,手握籠子柵欄大吼:“我是冤枉的!天殺的方秉生竟然敢這麼誣陷……”然而一看到席勝魔,抓進來前被方秉生保鏢們揍得真像豬頭的山豬愣了一下,閉了嘴,悻悻的扭頭坐在地上,也不看席勝魔一眼。
“山豬?”席勝魔用警棍敲了敲籠子門。“幹嘛?大名鼎鼎的席探長要來提我審訊嗎?”山豬語氣雖然不忿,但還是垂頭喪氣的站起來,走到籠門,等著被提。
他心知肚明今天方秉生給他們撕破臉了,要往死里弄他,而席勝魔本來就和他們龍川堂不和,又因為構陷長老會的事和這個探長結下了樑子,昨天當眾被揍得滿頭血已經是預示了,要是他刑訊自己,怕是把自己折騰殘廢的心都有,心裡是又怕又恨又無奈。
“我不是來審訊你的。”席勝魔正色說道:“今天上午,我是告訴你:上午的時候,我在追出巷子的時候扭頭看了一眼,看到你倒拿匕首給方秉生。你沒有行刺他。”“什麼?你?”沒想到突然說這個,而且是自己難以置信的好訊息,山豬渾身一振,猛地抬起頭來瞪著席勝魔,彷佛從來不認識這個可怕的探長一樣。
“我算一個目擊者,你若要打官司,我願意為你作證。”席勝魔點了點頭說道。“什麼?席探長?您看見了!您知道我是方秉生那個人渣誣陷的?”山豬手握著籠門欄杆驚喜的跳了起來,接著他又愣了,問道:“那你還不放了我?”
席勝魔嘆了口氣,說道:“因為我堅持說我看到你沒有威脅方秉生,我得罪了市長和他,我已經被停職做巡警了,你的案件我管不了,你好自為之吧。”說罷轉身就走。“慢!你說你為了我的事被停職了?”籠子裡的山豬匆匆叫住了席勝魔,看著那人的後背,山豬疑惑的說道:“那你這什麼意思?你不是一直要以弄死我們為樂嗎?你不會是騙我的吧?來耍我玩的?”
席勝魔轉過身來,臉上一直換了一副猙獰的表情,他提起警棍指向了山豬,看著這張魔鬼一般的臉,山豬驚叫一步,退了兩步,脊背靠住了石牆。席勝魔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個人渣!你們龍川堂所做的罪惡罄竹難書!若是你和翁拳光哪一天突然死了,不論怎麼死的,龍川不知有多少人會額手稱慶!包括我!只要你們死了,我都會看做上帝報應你們罪惡在我眼前!!!”
被這樣兇狠的咒詛辱罵,山豬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小聲的問道:“那,你要為我作證是什麼意思?”“不是為了你這種人渣!”席勝魔厲聲駁斥對方,他咬著牙艱難的說道:“基督徒不可做偽證!我是為了耶穌為了神,我願意為別人誣陷你而作證!雖然……你是該死的人渣。”說罷不理目瞪口呆的山豬,席勝魔轉身就走了。
直到拘留室的門關上,裡面又只剩下自己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