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蛋呢?!”幾個福建人聞言都是一驚,方秉生也知道魚蛋也是福建老鄉,方秉生前幾天第一次來衙門,這個看門小子還非得讓他們卸槍,算劉國建的親信。“魚蛋大哥當即就被打死了……”那報信人無奈的攤手道:“突然間十幾條槍朝門房開火,神仙也活不了了……”
劉國建重重的嘆了口氣,指著院子外大叫:“那現在怎麼還在打槍?”“治安官攻進來了,我們護衛隊頂在您前院辦公室附近和他們打起來了,我是回來報信請示的,怎麼辦?他們也是警官帶隊的。”那人說道。
方秉生朝前一步,急急問道:“對方到底是什麼人,你有認識的沒有?”那人點了點頭,說道:“對方是席勝魔探長帶隊,其他拿槍的不是警官就是民兵!”“誰的民兵?他席勝魔怎麼可以調動民兵?”劉國建變了臉色難以置信的問道。“我認出一個,是李廣西護廠隊的,以前喝過酒,一起在城外打過獵。”那報信人說道。
“李廣西?”方秉生和劉國建對視一眼,瞬間都是面如白紙,他們知道他們的對手到底是誰了。三年前這裡被下層刁民起義過,三年後,很明顯對手換做了上層精英。竟然以查賭為名強攻衙門!!!這種事也只有那群有錢、有勢、有情報、有人力、有官場爪牙的精英策劃得出來!
劉國建腦海裡想起張局長昨天那咬牙切齒的威脅,心裡又驚又恨,但是他畢竟是見過世面的,而且不是庸才,立刻回過神來,抓著報信的人吼叫道:“張局長來沒有?”“沒有!領頭的就是席勝魔!”那人回答的斬釘截鐵。
劉國建長長吐出一口氣,差點軟倒在地上,這不是害怕,而是慶幸:若是張局長帶隊,今夜必然要完蛋,那真是整個縣城精英都想要他的命了,而他的賭博和老鄉把柄已經落在了對方手裡。
“老劉,你看怎麼辦?不能讓他們抓人!他們要進來衙門抓了你的師爺,你就完蛋了!”方秉生大叫起來。“我比你明白多了!”劉國建一聲大吼,制止了方秉生的大喊大叫。他冷著臉一揮手,連番下達命令,把現在所有的武器分給護衛隊和福建老鄉,全力守住衙門中堂地區,不得讓治安官和長老會那群人進來半步。
接著扭頭就往屋裡跑,一會抱著個密碼本出來了,正想跑出院子門,突然又折回來,拉住方秉生叫道:“我秘書死了!你會發電報吧?趕緊跟我來!”“好!”方秉生一邊跟著劉國建朝衙門電報室跑,一邊問:“你給誰發電報,能救你嗎?”
劉國建咬牙切齒的說道:“現在那群狗種抓住了我的把柄,他們肯定想和我打奏章官司了!塞嫩母!我必須先下手為強,我要給朝廷發急電!探員席勝魔因為違法被停職、其惱怒縣令處置、煽動叛亂、我請求軍隊緊急支援!”“你要給朝廷說你這裡造反了?”方秉生猛地停下腳步,有些難以置信,他拉住劉國建叫道:“你官帽子不要了啊?!”
“你個白痴!現在只有背水一戰了!我只能把今夜的事全推給席勝魔,然後看能不能順勢扳倒張局長!他們抓了我好幾個師爺在手裡,還查了我茶樓,要是不以叛亂大帽子壓上他們!朝廷一個調查員下來,乃至一份小報報道了,別說一個官帽子,老子馬上就得去蹲大牢了!”劉國建大吼著解釋。
說罷他指著前面不遠處越來越密集的槍聲,叫道:“對方已經和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除了叛亂大罪能讓我脫身之外,我還有什麼法子!”方秉生愣了好一會,眨了眨眼睛叫道:“那我的民主黨選舉怎麼辦?”
劉國建捏著密碼本瞪了方秉生一眼,好像看著一頭怪物一般,接著啐了一口,叫道:“去你媽民主黨啊!都你媽是你弄出來的!你這個畜生!我自己發!”說完轉身就衝向了電報室。等他手握在門把手的時候,背後傳來氣喘吁吁的聲音,方秉生追到了,他一把摁住要開啟的房門,說道:“彆著急發電報。我有個主意,你看行不行?”
週六晚上12點。方秉生和山雞被兩個左臂上勒著白布條的長老會民兵押送著到了治安局總部。剛剛衙門裡有人朝進攻者喊話:能不能讓無關的方秉生兩人離開衙門、去治安局總部?方秉生也在假山後面蹲著大叫:都是基督徒不是嗎?都是同志不是嗎?我又不是你們縣城的人,也不是士兵,也不是罪犯,我手無寸鐵還受傷了,你們不要讓我陷入戰火,這是謀殺!
進攻者思考了一會,答應了。這其實也是對方進攻並不是太專業,而且也不是趕盡殺絕的無畏進攻,長老會和龍川堂突然襲擊,打死值班門衛魚蛋,攻進衙門大門後不久,就被躲在市長辦公室後面中堂一帶的護衛隊和福建人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