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我!
劉國建提出要33%的股份給他們,僱傭劉國建的秘書為副總經理,若是同意就保我僱傭黑工、偷稅、涉嫌走私鴉片等這些事沒事,否則就要我廠子永遠在龍川消失!明白嗎?要是不扳過來,我這個廠子能不能還在都不知道了!!!”
097、一張火車票
週三晚上九點半。聽說選舉已經由方秉生玩成了搞人遊戲,而劉國建他們又斜插一手,將事情藉機演變為搶奪財富的要命遊戲,李廣西立刻和張其結堅定的站在同一戰壕裡了,要是王魚家可以被扣上殺人犯帽子、龍川最大的紡織廠可能被搶奪,那他的機械廠還會遠嗎?
李廣西也無心再在紡織廠大罵別人了,而是慌不迭的告辭張其結,往家裡趕,要翻查朋友的地址本,挨個寫信求援。齊雲璐本來要跟著走,但是李廣西看他笑眯眯的,非要他跟著自己回家一起寫求救信。
“我?我能幫什麼忙呢?”齊雲璐有些不情願。“唉,你跟我回家,幫我參謀!寫信之後,你趁夜幫我投了!”李廣西二話不說拽著齊雲璐就走,其實他心裡有些怕,張其結肯定走不開,只有找齊雲璐這個傢伙給自己壯膽了。
天已經黑了,幾個人僱了輛馬車,到了位於城東北角的李廣西的家,皮鞋剛踩到地上,一個坐在他家門檻上抽菸的人就撲了過來,一把拽住了李廣西的衣服。“你!幹嘛?!”晚上驟然間看不清是誰,李廣西被嚇得魂不附體,他的律師和會計也嚇得一個箭步跳開,倒是齊雲璐還算仗義,從後面抱住了那人,把他拉開。
“老爺!是我啊!王傑仁啊!”那人大吼起來。“傑仁?你什麼時候從惠州回來的?戲班子搞定了?”李廣西聽出熟悉的聲音,心下略安,藉著月光打量了一下王傑仁,只見怪不得剛才沒認出管家來。他滿臉都是黑泥灰道道,平時裡王仁杰頭髮也是一絲不亂,現在整得像鳥窩一樣爆/炸著。
西裝外套沒係扣子敞著懷,而裡面的襯衣則系錯了釦子,左邊第一個釦子穿進了右邊第三個釦眼,以致於右邊領子好像船帆一樣從領子裡突出來杵在腮幫子上。身上也沒有什麼香水味了,而是一股煙味和煤灰的味道。這個也算龍川紳士著衣舉止風向標的時髦男子,此刻簡直好像從陰溝裡鑽出來的耗子一樣。
“你怎麼這個樣子?”李廣西驚駭的問道,既然他是一絲不亂、井然有序、愛好風雅的主子,作為他的發小和管家以及左右手的王傑仁平時也一樣講究外表。“老爺,出事了!”王傑仁掙開齊雲璐的手,再次衝到李廣西面前結結巴巴的說了一通。李廣西表情先驚、隨後又怕、然後又慌了,對著月亮在四人中間來回踱步,嘴裡不知道在囁嚅著什麼。
“老爺,放心,沒事……”王傑仁小心翼翼的拉住失魂落魄的李廣西,小聲勸道。但是李廣西轉過身來,憤怒的一巴掌抽在王傑仁臉上,他狂吼道:“你這狗種,怎麼自己坐火車回來了?你為什麼不把我兒子也一起帶回來!”
時間前推12個小時,週三上午九點。龍川縣城各色人等在方秉生的計謀下疲於奔命的時候,東江和鐵路同時連線龍川的大城惠州府城還是祥和如常,無人知道400裡外的龍川小城已經天翻地覆了,即便知道,也會漠不關心,生活在大城裡的人誰會在乎小城呢!
現在惠川城裡一條西洋宅邸並肩而立的幽靜街道上,一輛黑色大馬車靜靜的在一個鐵柵欄門前停住,車伕跑過去開啟了車門,王傑仁跳了下來,今天的他顯得格外精神,頭上的頭髮一絲不亂,身上穿一身條紋西服,熨燙得極其規整,時髦小豎領襯衣從西服上面伸了出來,溫柔的貼著脖子。
腳下三節頭皮鞋一塵不染閃閃發亮,左手裡抓著的文明棍看來也刻意擦拭過,握手處的銅球都可以當鏡子看了。乍一看,中年人王傑仁完全就是一個時髦的年輕小夥子。這個時髦的中年人笑容滿面的從車門裡抱下一個十歲的小男孩,彷佛端著一件名貴瓷器那般,讓小小的皮鞋輕輕落在地上。
車門裡隨後又鑽出一個僕婦打扮的老媽子和一個馬褂穿戴的僕人。“宋媽,把樂譜書袋給我吧!老師讓我們自己提。”小男孩奶聲奶氣的說道。“好啊,小少爺,您可真聽話啊!”僕婦臉上樂成了一朵花,把手裡的一個布袋交給了小孩,看著這西裝革履的小男孩提著它蹦蹦跳跳的朝鐵門裡走去。
站在鐵門後的是面板漆黑的印度人,他的臉色加上陽光,讓他穿的那件潔白的男僕衣服彷佛在發光一般,他拉開鐵門,放人進來。“你好!桑賈伊。”小男孩問好道。好像和小男孩很熟,那印度僕人也俯下身子對小男孩笑道:“你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