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們。願意留下來的,我張其結在這裡謝謝你們!誰願意走?誰願意留?我都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和我並肩為龍川紡織廠做的一切!”
說完,他以中國的禮儀,抱拳朝著下面黑壓壓的人頭作了三個揖。工人們一片死寂。很久之後,有個人說道:“我信得過張老闆,離了紡織廠能去哪裡呢?我願意留,沒工錢也一樣。”“我也願意跟著張老闆。”又有人小聲的說道。大家說著同樣的話,對著車斗裡的張其結抬起頭咬著牙說著。
張其結強忍著盈眶的熱淚,連連作揖,叫道:“我謝謝大家!”說罷,他一指廠房說道:“住廠的兄弟暫時無處去,就先去二樓辦公區住吧,哪裡有會議室有走廊,地方足夠大。我也跟你們一塊住,同甘共苦,共度難關!”說罷他指著下面的一個管事大聲說道:“老李,立刻去我家,把我家人都接到廠裡來,這段時間我就住在紡織廠辦公室裡。”
在辦公室裡,張其結正聽著李廣西和齊雲璐二人的訴說。越聽他越憤怒,太陽穴的青筋霍霍直跳,他叫道:“皇帝讓大家選舉,就是個選字,我們自己選怎麼了?他們民主黨實力那麼強大,竟然連讓我們選選都不讓?!!還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搞我們?他還要臉嗎?這頭畜/生!”
齊雲璐看著張其結,咳嗽了一聲說道:“這個,老王據說這兩個月都得吃牢飯。老張你看,怎麼辦?要不要……咳咳,服氣一下,準備些禮物,上門給方秉生賠禮道歉?”
“我擦他/媽的!”李廣西大吼一聲,狠狠的跺了下地板,吼道:“他無故陷害我們!我們根本沒有惹他啊,下手怎麼這麼毒?奔著家破人亡來的!這是條瘋狗!!!竟然拿命案往人頭上套!封掉我們兩個工廠,砸掉上百號人的飯碗!我們還要給他這雜碎賠禮道歉?”
“那怎麼辦?怎麼鬥呢?”齊雲璐攤開手說道,因為太過投入,嘴上又不由自主的笑了:“要知道,劉國建已經成了他的狗了,張局長不管,你和縣令市長鬥?”張其結咬牙道:“我們龍川縣城人團結著呢,方秉生和劉國建他們這群外地來的狗種,我……我……我……唉!”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因為對方權勢熏天,光靠小縣城一群人真不知道怎麼辦。
這時李廣西突然“哎”了一聲,說道:“我在惠州城和京城都有行業夥伴,他們有的很有錢,兒子、女婿也有在朝廷在做官的,我去寫信給他們求幫助?”
張其結想了一會,點了點頭說道:“不能讓他這麼囂張,否則老王怎麼辦?老王又是個犟脾氣,不會服軟,萬一真被他和劉國建黑死在牢裡也有可能。我也寫信,我這機械是透過布商協會進口的,認識兩個管事的朋友,我去求他們,看看有什麼辦法。”
“報業呢?老李認識惠州大城的報紙嗎?他們城大人多影響力大,我們找記者來揭穿黑幕!”齊雲璐吼道,不過他不是真心的,所以有點有氣無力。李廣西此刻倒愣了一下,嘆氣道:“我也想過,但是怎麼說呢?老王是涉嫌命案,老張是偷稅和涉嫌走私鴉片,這都是……都是……我擦,這報紙都不好報道啊,你不能不讓治安局維持治安、不讓稅務查稅吧?”
“廣西,你最熟悉惠州城,去聯絡你認識的大報報紙吧,我也去求人聯絡京城大報。”張其結長長吐出一口氣,突然一拳擂在辦公桌上,吼道:“我要起訴宋左鐵電公司督察不嚴、以致讓我貨物被人混入鴉片!我和他們打官司!最好讓全國皆知!我一定要把事情搞大!到時候報紙上小道訊息就漫天飛了,我倒要看方秉生怎麼辦?!”
“你真下決心了?宋左鐵電可是超級大企業啊!”李廣西有些驚駭的問道。“不就是個賭嘛!”張其結咬牙切齒道。齊雲璐揮著手強笑道:“老張,你想明白啊,你這是老鼠斗大象,這不至於魚死網破吧!不就是個選舉嗎?”李廣西也和齊雲璐並肩站著,連連點頭,顯得同意他的意見。
張其結橫了他和齊雲璐一眼,說道:“你們倆還不知道一件事,這次不僅是我得罪方秉生了,最主要的是劉國建來藉機搞我了。我廠子剛起來的時候,他就給我要過錢,還屢次推薦他的親戚來我廠裡任職,我都拒絕了。我還寫過舉報信,給報紙爆料過他們在衙門打麻將,我得罪他的地方太多了。
僅僅因為我有錢、有教會做支柱,龍川報業還算可以,劉國建又不是本地人,根基不深,不敢怎麼我。今天下午在牢裡的時候,劉國建的秘書親自來看我,說我這次得罪了大人物,罪名被方秉生套得死死的,託方秉生和洋藥行會的福,我和龍川紡織廠都成了他劉國建砧板上的魚肉,劉國建想怎麼搞我就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