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苟日的姓方的……”………質疑了方秉生的出生父母;其次:“……媽的,昨天鍾家良那兒子給我擺了鴻門宴,老子去了才知道,他們要我捐款給民主黨2萬大洋,去湊份子參加什麼彩票選舉……而且是白給的不記名不兌獎的……老子最後都給鍾家良單腿下跪行見貴族禮了,流著淚喊哥哥。
說老子是一直在還債的小屁公司實在沒現金、還給他出人(就是你這個龜孫),出錢(已經替這老狗扔了兩千兩當競選經費),出力(就是他媽的在報紙上支援他,結果有人用爛泥砸我馬車),才他媽的換來了這2萬,不是白扔的,還是記宋左的名頭……我恨不得掐死你……”
再次:看來鍾家良提高了對鐵路的投資預算額度,以此條件要挾翁建光就範,翁建光沒法子,只好認了,然後立刻把被搶劫了的滿腔怒火全撒在了方秉生頭上:“……姓方的,要是選舉是賭博,誰錢多誰贏,我他媽的僱你是幹嘛的?僱你不就是為了不花錢就贏的嗎?你是吃屎的嗎?這點屁事都做不好還要我掏錢?掏2萬元,你這個孫子你怎麼不自己一槍崩了自己,省的浪費糧食呢?……”
隨後:在滿口怒罵之中,翁建光給出了他的方案:“……姓方的,聽好了,沒人可以從我這裡掏我的錢,只有我掏別人的錢。這2萬元,不能公司出,想你媽美事啊!你媽的自己給我去賺回來,連本帶利的賺回來。贏了,除去我開給你的利息,算你這孫子的獎金;要是輸了,就從你媽今年年薪里扣除本利……”最後:翁建光以鏗鏘有力的“擦你老母大廢物”的三個歎號結尾了。
看完電文後,方秉生搖搖欲墜,這次是眼疾手快的陸站長上前一步扶住了方秉生,他也知道電文內容,看著方秉生又是豔羨又是欣慰。豔羨是這才知道公司上層待遇太好了,方秉生年薪是超過兩萬的,這天價高薪啊!
欣慰則是也從電文裡體會了:給你開多少的錢,就代表多少的苦難,這高層也不好混啊,雖然裡外都是光鮮受人豔羨的玻璃人,但在工作裡也被老大當孫子訓,沒有任何尊嚴。
山雞這才也衝過來扶住方秉生,他剛才光盯著方秉生那臉色蒼白汗如雨下的不正常表情了,不知道電文裡寫了什麼。一邊扶著方秉生坐下,山雞扭頭問陸站長:“公司電報說啥了?”陸站長尷尬的看了一眼方秉生,立刻說道:“我不知道,我著急送來,根本沒看。”
坐在沙發上的方秉生終於張開了發紅的眼睛,看了看陸站長,狠狠的慢慢的兩隻手把那些電文擰成了一個紙團,接著用火柴點著了,慢慢的咬牙切齒的說道:“天大好訊息,民主黨正在京城籌款,鉅額不記名不兌獎的彩金馬上就到位。”“那太好了”山雞高興的叫了起來。
看著那電文變成一堆紙灰,方秉生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匆匆就往外跑,山雞有些驚恐的跟上問道:“您幹嗎去?”“幹嗎去?贏回我的錢啊!”方秉生扭頭咆哮道,接著一腳踹開了房門,衝到大廳對著幾個還帶著淚痕的傢伙,他怒髮衝冠的狂吼:“立刻出發,幹掉商業協會這群狗雜種,老子要把他們碎屍萬段。”
這狂吼讓四個龍川本地土鱉民主黨愣了片刻,然後就是同仇敵愾的振臂同樣怒吼,人人眼裡淚光閃動。旁邊嚇了一跳的鴉片館主事經理怔怔的看著他們,肚裡暗想:“啊?怎麼又逼瘋了一個?”
139、吸血牛虻
選舉已經把方秉生這種人都繞進去了,恨不得去和商業協會血戰,當然若有可能他更希望給鍾家良和翁建光兩人腦門上各一槍,但是其實遠在京城的鐘家良一樣不輕鬆。他們也亂成了一鍋粥,位於海京城中鍾家良的豪宅裡,智囊、手下的馬車進進出出。
一方面,因為自家報紙《宋商經濟報》關於封閉彩票的意見激怒了國家的報業;另一方面選舉的不確定性更讓這個集團驚恐,甚至於不得不自己吐出去的話再次吞回去,還是得籌錢對賭。其實剛剛收到遙遠小城裡方秉生的求援電報的時候,鍾家良和手下是挺驚奇的,倒絕對沒有此刻的不安,他們主要是驚奇:“彩票是什麼東西?怎麼能和選舉摻和上?”
不由他們感到驚奇,彩票和選舉完全是八竿子是打不著的,即便彩票死活攀附選舉,這種東西對於鍾家良,大約就是一根驢身上的毛和一匹高頭大馬的區別,風牛馬不相及啊!
選舉之於鍾家良,就如同海京賽馬俱樂部裡汗血寶馬的主人,是大比賽大收入,誰會在意賽馬場旁邊小茶館裡隱蔽的黑莊呢?固然,黑莊也以賽馬場裡的輸贏為標的,但這怎麼會影響到那些雄駿的馬匹和西裝革履的主人呢?更不要說影響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