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分家?什麼打算?”老五老六驚異的問道。
二侄子撇了撇嘴,說道:“我家打聽過了,像咱們李家這麼大地皮的宅子價格這七年來漲了三倍,而且咱家周圍沒有足夠讓我家起宅子的大地皮了,要買就得出城牆外了。我們家老爹說何必呢,他覺的咱們這地皮風水就挺好,旺財旺人的,去哪裡找去?分什麼家,還得自己花錢買地皮修宅子,不如就在我們家現在地皮上就地起一座三層西洋樓,一切都解決了。”
“你們家要起樓?”老五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是啊,裝修的事還要拜託五叔、傢俱的事已經和四叔談好了,建築圖紙和施工隊,三叔已經打了包票。我爹說:咱們弟兄們一起協力多好!”說罷看著被無視而滿臉痛苦的六叔,二侄子趕緊作揖道:“向老爺子解釋這樓和風水的事,還得託江湖朋友眾多的六叔幫襯一下,老爺子最寵六叔了。我們家起樓,總之錢和人都是小事;還得靠各位叔叔一起幫襯,否則即便老爺子不吭聲,怕是也起不來。”
“為啥?”老五老六其聲問道。“我們家院子分在了大伯院子南邊,就隔著一條小路嘛……”二侄子笑道。老五老六頓時恍然大悟,這老二要是在自己家地皮上起樓,老大院子半天別想看見太陽了,這簡直是出門見山啊,老大還不改行要做愚公了?
好像抽了一劑土耳其鴉片,老六神情一振,拍著胸脯說:“這事包在我身上。我二哥有沒有說我們該怎麼過這關?”“反正除了老大就送了一個孫子,咱們都是死心塌地要讓子孫做宋官的人,”二侄子撇了撇嘴,說道:“我爹希望兩位叔叔死咬牙關,不要怕,不要服。”“老爺子會殺了我們的……”老六怯怯的說道,老五也不敢吭聲。
“這一天終是要來的,老爺子真玩狠的,我們就一起鬧分家唄,反正按大宋律還有洋教,老爹打死兒孫或者浸死兒孫不能像大清國一樣沒事,這裡算謀殺。”二侄子撇了撇嘴:“老爺子今天要是斬了你們,下一步就輪到我們,誰也不能讓我們的子弟當土鱉吧?現在要是從老爺子的意思,咱們子弟最好當個商人,商人?”二侄子鼻子一哼,說道:“一個小治安官讓你停你就得停,說要罰你吐痰,你就得掏錢,你找誰說理去?不當個官怎麼混啊。”
“太他媽的對了!”老五老六同時大吼起來。“我和老爺子拼了!”老六擼了袖子大踏步就朝老爺子院子走去,走了兩步想起自己兒子和堂侄子還在後面等著自己呢,他轉過身,指著他們豪氣十足的叫道:“不要哭喪著臉!去吃飯!明天,我給你們再買三把槍,這次買二十元的後膛槍!咱們去鄉下自由自在的打鳥去!”小孩子們頓時歡呼起來。
024、老子又不姓岳
因為人口太多;李家買宅子的時候,就買了很大的地皮,但是即便如此,院子裡也被舊有、新建的建築擠得滿滿的,老二老大兩家人,最為子弟眾多,劈了宅子的西半邊;剩下的老三老四老五老六瓜分了宅子的東半邊;北後院現在被整理出來,做了《翰文書院》;老爺子的大院子坐鎮在這宅子的最中心,宛如趴在蛛網中心的老母蜘蛛掌控一切,穿過作為遮蔽屏風的前後貫通的小前廳就到了老爺的門前。
因此雖然整體佔地很大,但一進大門的前院卻被不停前壓的各房院子圍牆擠佔得越來越小,前兩年連作為照壁的假山都被迫拆了,老五老六幾步就過了前院,穿過小前廳,站在前廳後門臺階上一望,就看見老爺子院子裡燈火通明,彷佛逮住了林沖的白虎堂。
“爹。”老五老六進了等著他們的中心小院,一眼就看到正廳里老爺子當中危坐,幾個哥哥坐在下首,廳裡被擠得滿登登的,確實一副老爺審案的派頭。“畜生!”李濂文大吼一聲。“我們……”老五剛要解釋,李濂文又大吼一聲:“跪下!”老五老六對視了一眼,無奈的齊齊跪在父親和兄長中心的地上,滿頭是汗,料想今日不大好過了。
“誰叫你們把我孫子送去當兵的?”李濂文咆哮起來:“你們是鴉片抽瘋了嗎?!這麼有辱門風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畜生!”
“爹,您彆氣著,來來來,喝口茶潤潤。”老大強壓臉上得意之色,站起來親自給老爹斟茶,雙手捧上,說道:“兩個弟弟怕是年輕,沒有考慮到咱們家是祖傳書香門第吧?年輕人都喜歡洋物件,一入這宋地就迷了心竅,又心比天高,就錯誤的以為只要能做洋官就什麼都可以,就忘了門風和氣節,忘了咱們是書香世家。爹,您不必生氣,他們都還年輕,年輕人走錯一兩步那是正常的,誰沒年輕過?他們肯定會迷途知返的。”
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