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其結趕緊擺手拒絕,鄭阿寶笑了起來,收回了雪茄,而張其結也鬆了口氣,看來他心情不錯。
鄭阿寶自己點燃雪茄,抽了一口,吐了煙霧出來,張其結也不敢說話,一時間,屋裡靜悄悄的,就剩下兩個人定睛看著彌散在桌子上方的煙霧,那團煙霧在燭臺的映照下,扭曲各種難以言表的形狀。“剛剛在外面聽起來,你是個賭博的高手啊。”煙霧消散了,鄭阿寶手肘撐在桌子上,看著張其結說道。
看著鄭阿寶的表情有點高深莫測,張其結趕緊說道:“不,我從不賭博,什麼賭博都不賭。這個縣城的所有人都知道。”“不賭博啊?你對賭博研究得很不錯啊,竟然明白要用險招賺取不危險的勝利。”鄭阿寶有些驚訝的說道。“那是我瞎說的。我只想贏……不,是不丟我們自由黨的面子。”張其結解釋道。
鄭阿寶定睛看了張其結好一會,笑了起來:“善賭者,不賭,你果然是個高手。”張其結無奈,也只好陪笑了一下,接著他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了,他坐直了身體,手掌從膝蓋上升到胸口,做了個請求般的動作,嘴裡問道:“寶少爺,您看我的計劃怎麼樣?我覺的要是這麼幹,對方無法可解。”
“無法可解?除了比著燒錢,燒大錢。”鄭阿寶語氣很平靜,看著張其結又興奮起來的眼珠,他嘴角翹了一下,那是個笑容,然後他手一揮說道:“不行!不能這樣幹。”“不行?”張其結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心裡納悶:我自己掏錢去搏命,怎麼還不行呢?鄭阿寶說道:“我很欣賞你的這種求勝信念,不過,我不想把選舉燒錢的池子挖得這麼大,這對我們都不好。”
“池子太大?對我們不好?哈!”張其結的被否定的驚訝變作了憤怒,他的手掌握成了拳頭,大聲叫道:“寶少爺,我剛剛選舉的時候,不過想拿幾千元出來,是誰挖這麼大的?是鍾家良和方秉生他們,動不動就是十萬十萬的啊!至於說對我們不好?現在都無法可想了,方秉生他們設套壓著我們打啊,您不是也被砸屎了嗎?剛剛不是您在外面大發雷霆嗎?這是被他們逼得!”
看著因為激動說著說著都握拳站立起來的張其結,鄭阿寶連忙揮著手道:“你坐下坐下,不要著急,慢慢說啊。”然後他說道:“我聽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大約是理解錯了,我們不是說我和你們四個,而是包括自由黨和民主黨兩方,參與選舉的人都有份。”“您還替鍾家良考慮?”張其結坐在椅子上,不舒服的扭著屁股,彷佛衣服裡全是毛刺那樣。
“嗯,我們和他們雖然看起來彼此都不爽,但是我們都要考慮同一個主因,就是那一位。”說著,鄭阿寶伸手朝自己的側面指了指。張其結順著手指看去,只見牆上掛了一副海皇的半身戎裝油畫,畫框好像是金子的,在燭光下一閃閃的發著金屬的亮光,這東西張其結以前從來沒有在李廣西家見過,料想是這位寶少爺自己隨身帶過來的。
“皇帝陛下?考慮他?選舉不就是陛下恩准和推動的嗎?”張其結有些回不過神來。鄭阿寶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想什麼,作為一個縣城裡的商界領袖,雖然你想抵押工廠競選沒有做錯什麼,但是你的眼界和我、鍾家良不同。我和老鐘不僅是要考慮如何贏的問題,還要考慮怎麼贏的問題。”
看著張其結不解,鄭阿寶現在貌似非常有耐心了,他解釋道:“你就像小卒子,往前拱就行了,過了楚河漢界就是勝利。但我們這麼幹可不行,我們不僅要了解規則,還要思考為什麼棋手設立這種規則。”張其結一挺脖子說道:“我是小縣城的土鱉,自然不如你們這些京城的大人,但是我想我全力以赴選舉也沒有錯,我看不出哪裡不好來。”
鄭阿寶啞然失笑,腦袋裡把來之前皇帝的訓話以及來龍川后、和趙金中基這個皇帝的親信的聊天資訊總結了一下,嘆了口氣說道:“老張,你得要知道,你押50 萬上去,固然很風光,我也可以輕鬆下,但實際上後患極大。你要是這麼幹,鍾家良會以為是我攛掇的,你不要以為那個鴉片鬼不敢掏200萬把你硬生生的宰掉!”
“什麼?200萬?”張其結終於沒了底氣,聲音都打顫了。鄭阿寶攤開手,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那是個呆逼,什麼都敢幹,而且你都不知道他為啥這麼幹,選舉不就是他鼓搗了十多年嗎?他要是以為我敢瘋,他就敢對著飈瘋,而他一旦瘋,我也不得不跟著瘋。一句話,大家全部騎虎難下有苦難言,因為不敢在龍川輸啊,陛下和全國人都看著呢。”
看張其結不吭聲了,鄭阿寶說道:“假如大家都瘋了,在龍川燒了上百萬的銀元,這是不是變成商業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