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貴公子少爺了,扶住膝蓋、喘得說不出來話。
“喝口水!喝口水!”張其結和王魚家趕緊一左一右把少爺李廣西扶到沙發上,將茶杯塞到他手裡。李廣西喝了一口水,順了順氣,對張其結叫道:“老張!你又猜中了!”張其結還沒說話,王魚家怔怔的叫道:“真的嗎?龍川火車站要對你們下手?不給你發運貨物?”
原來昨天張其結三人飛了方秉生鴿子,王魚家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因為方秉生在他眼裡就是個人類而已;李廣西一直都順風順水的,也沒吃過大虧,所以也沒什麼想法,就是滿心琢磨著怎麼多弄點票;但是張其結憂心忡忡,斷言方秉生那傢伙不會善罷甘休的。
所以今天一早他就把兩人請到自己廠裡來,和李廣西商量,假意去火車站定車皮傳送自己貨物,看看龍川火車站的反應。果然,張其結的會計灰溜溜的回來了,說龍川站自稱車皮緊張,近期沒法給龍川紡織廠車皮使用鐵路運輸。李廣西大驚失色,他外銷的貨物和張其結一樣,都使用鐵路,自己也趕緊去火車站看看風聲,他還認識裡面的幾個員工,現在,果然他也吃了閉門羹。龍川火車站在方秉生的授意下不再為兩家運輸貨物。
“老張!你看怎麼辦啊?他方秉生竟然真的這麼無恥!哪能因為我們要選舉就不讓我們用鐵路啊?”李廣西大汗淋漓的握住張其結的胳膊搖著,滿臉驚恐的叫道:“難道以後我們走水路?和魚家一樣?鐵路就用不得了?”
張其結抿著嘴不吭聲,而王魚家冷哼了一聲,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叫道:“這方秉生太不像話了!我們又沒違法!這不是公報私仇嗎?這簡直是流氓啊!要是敢這麼做,我們去巡回法庭告他!”“告他?他也沒把柄落在我們手裡啊!”李廣西攤開兩手叫著,渾身又氣又驚都哆嗦了:“又不是他不讓運的,是龍川站搪塞我們,你難道要告宋左鐵電公司啊?!”
王魚家眨了眨眼睛,厲聲道:“我們手裡有理!告宋左鐵電公司又怎麼了?他們理虧啊!”知道王魚家太犟太認死理,李廣西轉過頭去又去搖張其結的胳膊,叫道:“老張,你說怎麼辦啊?!”張其結嘆了口氣,轉過頭來,定定的看著李廣西,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廣西啊,從昨天你下定決心要選舉開始,就要有心理準備,這不是遊戲,這是戰爭,和京城大權貴的血戰。”
李廣西渾身一抖,慢慢的放開了握住張其結的手,他把屁股深深陷進沙發坐墊裡,背靠在了靠背上,也嘆了口氣,說道:“好東西就得搶,對吧?”接著他又嘆了口氣,扭頭問張其結道:“那難道真像魚家說的,去打官司?”張其結搖了搖頭,說道:“也不至於到了這個份上,我早有準備,已經讓小齊幫忙去請人了。”
“請誰了?”李廣西驚問道。“看,來了!”王魚家朝辦公室門口一努嘴,三人立刻都站了起來。領頭進來的依然是眼睛眯成一條線的齊雲璐,後面跟著兩個衣冠楚楚西裝革履的中年人,都戴著西洋眼鏡片,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哈哈,鄭主編,您可到了。”張其結衝上去,本想拱拳作揖,但此刻內心正處在戰爭的緊張弦上,所以一把握住了對方的手,狠狠的搖著。
“哎呀,張長老找我,我當然過來,你週末那講道:《尊重權威、服從神旨》講得太好了,我給你整理一下,下週給你個三版怎麼樣?還有稿費呢。”那人大笑道。“客氣、客氣!瞎說、瞎說!”張其結他們趕緊請鄭主編兩人坐在沙發上。
“按小齊的要求,我還領了個記者來,我們《龍川商報》的張五福小同志,記得嗎?”鄭主編笑嘻嘻的指著旁邊從口袋裡抽出本子和鉛筆來的那年輕人笑道。張五福趕緊笑了起來:“主編不用介紹了!都認識,我長老會小學畢業的,還是唱詩班的。”
大家都笑了起來,張其結坐在主編對面,對鄭主編說道:“鄭主編,有個事不知道你們報紙能主持公道嗎?”“說!正愁沒新聞呢。現在雖然那選舉什麼的很熱鬧,但咱這都搞不懂的,不知道說什麼,還是缺新聞。”鄭主編大笑起來。
同樣在週二上午十點,方秉生和山雞就坐在張其結他們二百米距離上,也是二樓,火車站的會議室。兩人坐在長長的寬大的長桌盡頭,這是最好的位置,面前擺著一疊合同,旁邊還周全的放了兩支蘸水筆和一排毛筆以及硯臺,看起來準備得又妥當又周密,不過在座的兩人卻都是一副不耐煩的煩躁表情。
方秉生不停的抽出懷錶,開啟錶殼看時間,把懷錶放進懷裡後,又扭頭看身邊英國大座鐘的時針。而山雞已經又變成仰倒在椅子裡醉漢模樣了,兩條腿伸得直直的插進桌面,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