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秉生就是這樣:找你辦事的時候,他的話讓你覺的你的願望一切皆有可能,但條件只有一個………順著他方秉生的意思來辦。當然事情辦好之後,他是不是換了一副嘴臉,就看你對他還有用與否了,或者看你造化了。
果然山雞說加入民主黨比上刀山下火海還難的時候,翁拳光好像被揍了一拳,失望之情都掩飾不住了,他再狂,也不可能想去和鍾家良比腰包。但是方秉生一席話,卻又讓他眼睛再次一亮,還是方秉生說的有道理啊:誰家幫會在剛扯旗起來的時候不需要幾個打手呢,別說會不會武功,敢不要命就行。
翁拳光趕緊親自從山豬手裡要過酒壺來,站起來,替方秉生斟滿酒,笑道:“方先生,那我想入民主黨,您能不能幫忙啊?我這人那就是老牌江湖人,我要入了民主黨,那肯定為了鍾家良先生腦袋掖在褲腰帶上,鍾先生讓我砍誰我砍誰!肯定是龍川最忠心的乾兒子!”
“乾兒子?”方秉生聞言吃了一驚,沒想到翁拳光志氣如此遠大,竟然想認鍾家良當乾爹,看他的年紀和鍾家良相仿,當然就算是唇紅齒白的少年或者年老齒衰的老頭,想當鍾家良乾兒子的,在大宋那也成千上萬,憑什麼輪到你這老東西,莫非是瘋了?
翁拳光說“乾兒子”自然是受了範林輝那裡來的“閹黨”說法的毒害。試想,閹黨內部靠啥顯擺自己忠誠呢?翁拳光從聽的各種戲詞裡,不難得到歷史發現:當魏忠賢之流的乾兒子嘛!看方秉生目瞪口呆,知道自己用詞不對,但也不知道西洋那一套如何說閹黨的乾兒子這個玩意,翁拳光急急掩飾道:“反正就是我會最忠心!”
方秉生聽到這裡舒了一口氣,笑道:“入黨肯定是可以的,龍川四個人都是我推薦的!!!但是八爺,您得看龍川四個本地黨員,全部都是鴉片館的人,他們為了鍾家良先生的癖好,不惜放棄自己在鴉片館裡的職位,做各種奇形怪狀的小本買賣掩飾自己身份以取得參選資格。這都是忠誠,人家洋藥行會都看在眼裡。您要入黨,您一個外邊的人,怎麼表忠心啊?”
翁拳光還沒說話,那邊山雞幫襯方秉生開腔了,假模假樣的朝方秉生叫道:“生哥,我忠心!看看,我跟著您鞍前馬後的跑選舉,沒有功勞也有點苦勞,所以請生哥回去之後推薦我,我願意做鐵路公司內的第三個民主黨同志!我願意為民做主、清正廉潔!”翁拳光提著酒壺愣在那裡:是啊,自己一個外人,進不到那個權貴富豪的圈子裡頭,怎麼表忠心啊?
看翁拳光被講得啞口無言,方秉生也站起來,接過酒壺,把翁拳光小心的按在座位裡,笑道:“這不,我們剛談完友情嘛?要是龍川堂做得漂亮,我們就成好朋友了,也就熟悉了,那時候,我自然也會為您兩肋插刀。您不要看我帶著眼鏡,文質彬彬的,其實我衣服下面也是個幫會分子,為了朋友寫個推薦信、轅門跪雪求鍾家良讓您入黨算得了什麼?”
翁拳光連連點頭,說道:“放心,對付王魚家幾個混賬,我還是有把握的。”但是翁拳光太老江湖了,只被忽悠得暈了三秒鐘,就立刻從昏眩中醒過神來,他看著一臉得意洋洋表情的方秉生問道:“方先生,你剛剛說了選舉根本什麼用也沒有,還說只是鍾家良先生的特殊癖好………那麼,鍾家良先生是太有錢了,還要成立這麼牛的民主黨專門結黨來選舉,而你們鐵路公司的老闆和干將加入民主黨幹什麼?您和虎牙四爺都是大才啊,專門為了選舉蹲在我們這小縣城為啥,就為了鍾老闆的愛好?鐵路公司不是鍾家良先生的啊。”
方秉生聞言一愣,接著笑了起來,解釋道:“八爺,您有所不知,鍾家良先生要借債給我們鐵路公司五百萬銀元修建鐵路!五百萬啊!為了這些錢,為了公司利益,為了大宋京昌大動脈早日通車,為了陛下,為了百姓,為了西學造福大宋,別說選舉,我穿上女人衣服跳西洋大腿舞都無所謂!”
方秉生舌頭一翻,就把鍾家良的開價提高了十倍,從五十萬變成了五百萬,就是為了嚇唬翁拳光這群土鱉,以及解釋選舉確實是垃圾:爺只是看在錢的面子上陪鍾家良傻瘋。果然翁拳光和山豬兩人舌頭都吐出來了:五百萬!這光聽聽就要嚇出人命來了啊!
結束了一夜快樂祥和的酒宴會談,雙方約定明日上午九點在火車站簽訂《工程合作意向書》,大家都滿意而歸。但站在星光滿頭的大街上、雙方“依依不捨、反覆送別”的時候,方秉生對山雞咬了咬耳朵,山雞立刻走到正給老大開馬車車門的山豬身邊,遞給他一支雪茄,山豬趕緊連連稱謝。
山雞卻附到昔日老兄弟耳邊問道:“山豬,聽說李廣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