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證,只是他的廠子相對張其結的紡織廠小的多,沒有多餘的管事的幹部可以專門用於面試招工,每次招募人手,都是王魚家親自面試招募。
現在聽著遠處教堂的鐘聲敲響了9次,他慈眉善目的把手裡那份新皇報遞給面前顯得很緊張的青年,說道:“你說你識字,你把這一段二百字給我念一下聽聽啊。”就在這時,玻璃廠守門人急匆匆的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了,叫道:“王老闆,咱們廠門口外邊有個抱著小孩的女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說要見您!”“嗯?見我?幹嘛?需要我幫忙嗎?”王魚家有些愣了。
他和守門人匆匆跑到大門口,只見外面街上果然有個抱小孩的女人跪在那裡,嚎啕大哭著:“王老闆,我男人做錯了,你還我老公吧……”來面試的人雖然不如紡織廠多,但在門口也有七八十人,大家齊齊的圍攏過來圍觀,街道上的行人也耐不住好奇一起湊熱鬧,已經圍得那女人裡三圈外三圈了。
“你是誰啊?你老公是誰啊?”王魚家跑過去滿臉疑惑的問道。這時跪地女人旁邊垂頭站立的一個身材瘦小的漢子,偷眼看了看王魚家,用腳尖踢了踢女人的鞋底,小聲道:“這就是王老闆。”好像得到了號令,那女人抱著一個幾個月大嬰兒的襁褓,在地上朝著王魚家膝行過去,嚎叫道:“王老闆,您行行好!放了我家男人,他再也不敢了。”
“怎麼回事啊!你說!”王魚家躲開那女人一下摟腿的動作,看人群中間那個低頭卻不時偷瞧的男人是和這女人一夥的,他跑上去問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垂頭喪氣的嘆了口氣,說道:“王老闆,我叫陳阿大,我是個瘸子,一年前曾經在您的廠子裡做工,腿被砸斷了一次,您還記得嗎?”王魚家愣了一下,叫道:“原來是你啊,陳阿大,我當然記得!你腿傷養好了嗎?錢不夠用了?這是你媳婦?”
陳阿大搖了搖頭,說道:“王老闆,你是個好人,不僅給我治好傷,你辭退我的時候,還給我二十塊大洋養傷,實在是大善人。”說到這裡,陳阿大低了頭,顯得很羞愧的樣子,他繼續說道:“我不該起了歹心,那幾天和我兄弟陳阿三說起您挺有錢的,我兄弟陳阿三平常不務正業,偷蒙拐騙為生,有了錢就扔進鴉片館,龍川城都知道陳阿三這個混子。”
“你們到底來幹嘛?這是誰的老婆?”王魚家瞪起眼睛問道。陳阿大嘆了口氣,指著抱著嬰兒的女人說道:“這是我弟媳,陳阿三的老婆和他孩子。前天晚上我們弟兄商量說:我熟悉玻璃廠地形佈置,我弟弟又是慣偷,不如來你這裡打點秋風,我因為腿瘸,不利索,就負責在牆外扶著梯子,然後我兄弟就翻牆進去了……”
“你們說你們前天晚上偷我廠了?”王魚家難以置信的問道。陳阿大點了點頭,接著大叫起來:“但是我弟弟進去就一直沒出來,我把梯子順在牆邊下水溝裡,自己在牆角下蹲到天亮也沒見他,回家一問,他也沒回家,今天他還沒回來,那就是被你們逮住了唄!所以我今天帶著弟媳來負荊請罪,我弟弟有媳婦有孩子要養,求您放他一馬,我樂意去坐牢。”說罷,陳阿大在眾目睽睽之下,給王魚家翻身跪下,連連磕頭。
王魚家扭頭問玻璃廠守門人道:“我們這裡前天或者昨天抓住小偷了?”“沒有啊。”守門人目瞪口呆的說道。“那他不在我這,可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王魚家對跪在自己腳邊的陳阿大和他弟媳說道。陳阿大卻還不停的磕頭,說道:“我們為了偷您,策劃好多天了,您肯定逮住他了。”
就在這時,人群一陣喧鬧,只見一波治安官推開眾人過來了,領頭的就是歐杏孫,他大叫:“誰報案失蹤?”陳阿大趕緊站起來朝警官又說了一遍。歐杏孫聽完,對王魚家說道:“可否容我們進去四處看下,莫要這個小賊卡在哪個溝溝坎坎出不來了。也順路讓這個陳阿大到處喊喊,說不定這頭耗子自己鑽出來了。”
王魚家和幾個手下商量了一下,這種事倒也見過,就是賊潛入某宅子,可以潛伏几天,一直到有機會才出來做把大的。料想這個陳阿三也是一般主意,不知道潛伏在工廠哪個角落裡,既然這個同夥主動投案自首和報案,正好讓警官搜一下,所以當即同意。
歐杏孫幾個警察一邊四處檢視,陳阿大和他弟媳也如同叫魂一樣在廠裡大喊:“小三,出來吧,我們都報案自首了,你不要躲著藏著了。”工人們也幫助他們在旮旯、櫃子裡四處檢視。一群人折騰了很久,卻一無所獲。
這時歐杏孫指著陳阿三翻牆進來的那堵牆西邊不遠處的一處小宅院說道:“那是哪裡,我們不如去看看。”“那是我家。走,我帶你們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