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朕樂意。”說著皇帝連美人都不抱了,離了床又回到寶兒搖籃邊一臉如痴如醉地看著她的恬靜睡顏。
蠢爹!這幕場景落在蓁蓁眼裡不知怎麼就讓她想起這兩個字。
看了小半個時辰寶兒也沒從睡夢中醒來再賞皇帝一個笑顏,皇帝也只能無奈先走了。蓁蓁起身笑臉相送,皇帝走開幾步忽得轉過身來,從隨身的荷包裡摸出一枚玉簪彎腰插到蓁蓁的髮髻裡:“這是你給朕生了寶兒的賞賜。”他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瞧著她的眼睛裡有著真心真意的笑。
蓁蓁猝不及防愣愣地扶著玉簪,她本想說一句“皇上太小氣”,卻愣是漲紅了一張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皇帝悄悄來看過後悄悄地就走了,第二日再假模假樣大張旗鼓地從東華門進宮,裝作自己是剛回來的樣子。別人對此事定點都不知,只有蓁蓁閒來無事的時候歪著炕上,握著皇帝送的那枚玉簪忍不住微微發笑。
皇帝既然回來了,內務府也就正兒八經地把小公主滿月的事提上了日程。海拉遜老老實實地按照前頭二公主三公主的滿月禮擬了個摺子遞了上去,不到一天的功夫,乾清宮那就把摺子發還回來了,海拉遜一看那密密麻麻的硃批就頭腦發脹,只能厚著一張老臉拿著皇帝批覆過的摺子親自跑去了敬事房。
顧問行正要出門,大老遠見海拉遜苦著一張臉來了笑著迎了上去。
“海大人,怎麼又愁眉苦臉的?”
海拉遜嘆了口氣,直接把那摺子塞顧問行手裡,活像那是什麼鬼見愁的冤家似得。顧問行翻開瞧了一眼就忍不住笑了。
海拉遜見他笑忍不住痛苦哀嚎:“顧總管,您別笑啊,好歹給我出個注意,皇上這是什麼意思啊?您看看,我擬的這一桌十兩銀子的滿月宴席硃批說我們內務府奢靡浪費,但給小公主準備的滿月禮是一套足金的生肖擺件皇上又說什麼寒酸不配公主。我真是弄不懂皇上的心思了。之前小公主沒出生就折騰我老胳膊老腿做了那麼多女孩衣服,現在又是要鬧哪出啊?”
顧問行白了一眼道:“嗨,沒啥弄不懂的,老海,你就是太耿直了,偶爾這腦筋要稍微轉轉。”
海拉遜還是一臉的茫然,顧問行不忍欺負他這老實人,咳嗽一聲遂把人拉過來對他耳語一番。
十月二十二日,天晴,秋末冬初已有絲絲的涼意,樹上的葉子早落光,光禿禿的枝丫襯著遍地金黃。
蓁蓁今日出月,一早起來秋華就在耳房裡備好了兩大桶的熱水,蓁蓁不但自己洗了個暢快,還親手給小女兒洗了個澡。女孩家到底是秀氣乖巧,胤祚已經很好養了,月子裡也是哭得厲害。小女兒滿月前卻異常乖巧,每日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覺,偶爾醒著就用那對肖似皇帝的黑眼珠子盯著蓁蓁瞧,她只有在餓了的時候才會嗚咽幾下,蓁蓁或者是乳母抱起來哄一鬨馬上就好了。
蓁蓁在給她洗澡的時候她醒了一下,等洗完澡拿襁褓給她裹上的時候她已經又睡著了。蓁蓁含笑點了點女兒紅撲撲的小臉,由著秋華領著霽雲等人給她梳妝打扮。等鏡子裡的人復又變回明眸皓齒嬌豔柔情的德妃娘娘之後,蓁蓁將皇帝送的那支玉簪親手插進了髮髻裡。
“開宮門吧。”
“是。”
蓁蓁抱著女兒走到前殿準備迎客,不曾想頭一個來的卻是皇帝,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顧問行在身邊。
蓁蓁抱著女兒朝皇帝一福:“皇上怎麼這個點就過來了,臣妾宮裡一會兒要辦阿寶的滿月禮,姐姐妹妹們可馬上就都要來了。”
皇帝咳了一下,拿眼瞧了瞧顧問行,顧問行心裡無奈地仰天長嘆,硬著一張臉皮衝蓁蓁堆起笑容:“德主子,今兒這規矩改了,後宮的娘娘們都不來,由萬歲爺來給公主千歲行滿月禮。”
蓁蓁聽得差點沒直接給皇帝一個白眼。多少年的滿月禮都這樣來了,怎麼今天說改就改了。
“皇上,臣妾怎麼先前不知道?”
皇帝肅著臉咳了一聲,“這事需要先前知道做什麼,咱閨女行滿月禮,要別人在這瞎摻和什麼。”
他把阿寶從蓁蓁懷裡抱進自己懷裡,一轉眼立刻換上一副蠢爹的表情。
“哎,阿寶,是阿瑪,瞧瞧阿瑪。”
蓁蓁嫌棄地說:“她剛睡著,這會兒醒不了。”
皇帝有些失落,怎麼這樣,早知道他就早半個時辰來了。
顧問行咳了一下,小聲在旁提醒:“皇上,還是先行禮吧,莫耽誤了吉時。”
皇帝點點頭。這滿月禮的第一步是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