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
蓁蓁心裡一直存在那份諭旨的事,但這心思在她心裡只過了一瞬,這些年她已經學得越來越會裝傻,她往皇帝懷裡扭了扭:“貴妃是準皇后,和我去不去有什麼干係,您就愛搪塞我,今年真真是悶死人了,臣妾的病一定是在宮裡憋出來的。”
皇帝問她:“你想貴妃當皇后嗎?”
又問,蓁蓁心裡嘆了口氣,這位爺今年都有點陰晴不定得,她想她上次已經明明白白告訴皇帝她的意思了,她的主子娘娘永永遠遠都只有綺佳一人。
“您不是說了嗎,即便有皇后,也是我最貼您的心。”蓁蓁說得大聲,可心底到底是虛的,若真要是貴妃佟佳氏當了皇后該怎麼辦。皇后有責任撫育諸皇子,到那時候她要同她搶胤禛,那她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能任她宰割。
她心底虛,聲音也虛,皇帝瞭解她,也聽得出。
“朕準備讓鈕祜祿家的三格格進宮,會給她貴妃的位置。”
蓁蓁整個人都僵住了,貴妃……那就是如今的貴妃必然是要高升了,她閉上眼心想,該來的總會來,她們躲不過。
“你不高興?”皇帝自然感受到這瞬間的僵硬。
蓁蓁閉著眼努力壓抑著自己的痛苦和不甘,說:“應該的。”
皇帝把頭埋在她頸項裡,聞著她髮間的草木清香,深吸了一口才說:“以後要叫貴妃,皇貴妃。”
蓁蓁被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真的?不是皇上您騙臣妾?”
皇帝剜了她一眼,心裡泛著嘀咕,到底是為什麼讓他素來一言九鼎的天子都在她這說話不算話了呢。
“真,當然是真的。”
皇帝下床去外頭的書桌上取了樣東西來,蓁蓁認得就是她方才瞧見的那封諭旨。皇帝遞給她說:“喏,自己看吧。”
蓁蓁迫不及待地翻開,第一列便是赤紅色的硃砂筆寫的“貴妃佟佳氏晉為皇貴妃”。
皇貴妃!是皇貴妃!不是皇后!
她想轉過身,皇帝卻強勢地把她緊緊箍在懷裡:“朕只和你說了,你心裡有數,別露出去。”
“皇上……這……”高興、釋然和震驚一齊衝擊著蓁蓁,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只結結巴巴地說,“太皇太后要這麼做的?”
在她眼裡立後被耽擱怕和太皇太后有關係,畢竟聖母之家這話傳得這麼兇,下的是科爾沁的臉面。
“老祖宗還不知道。”皇帝抽走她手裡的諭旨扔到一邊,從她的脖子吻到肩膀,最後咬了一口她的圓肩,“今年這些事辦完朕就帶你去盛京,咱們避避風頭,讓他們在京裡自己不高興去吧。”
他也不說這不高興的人都是說,只管擁著蓁蓁再度倒入這溫柔香中。
待蓁蓁再醒過來的時候只剩了她一個人睡在凌亂的床鋪上,肩膀上還留著皇帝剛剛留下的齒印。秋華瞧見驚呼了一聲,手碰了碰:“這是怎麼了。”
她這才感覺到一絲疼痛,她瞧了一眼,反而笑了,越笑越暢快,對秋華說:“等下你去惠嬪那兒,跟惠嬪說我身子不爽利,最近不和她下棋了,但求她幫我抄一本地藏經。”
“抄經做什麼?”
蓁蓁眨眨眼道:“還願。”
······
雲貴鏖戰了數年的大軍終於攻下了雲南省城,自此歷經八年的三藩之亂終於結束。十月,皇帝迎回了各路兵馬,不同於年初的風聲鶴唳,這一次率大軍迴鑾的宗親們幾乎都受到了皇帝抱見親迎的厚待,並紛紛重回議政王大臣會議和宗人府任職。
在喜氣洋洋之下,也是這個月,仁孝皇后的生父一等承恩公噶布喇在秋風到來時安靜逝世。索尼的幾個兒子們,這下只剩下索額圖獨自挑起赫舍里氏一門的大梁,心裕和法保麼……有多嘴的總會說一句,這兩人不給索相爺添堵就是萬幸了。
大戰告捷後便是大慶和大赦,皇帝連發數道聖諭獎賞尚在前線的軍士,而禮部也收到聖諭命其準備太皇太后、皇太后上徽號和後宮冊封一事。之後是內務府將年初採辦的東珠送去置辦了一頂華麗的后冠更讓六宮側目,眾人都以為貴妃立後就是眼前的事情,至於那空出來的貴妃位,以及傳聞中會新提的妃位,怕又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了。
當然,有些事,永和宮裡的蓁蓁自然不會說,熱鬧她只看就行了
她該有什麼,皇帝早告訴了她,她是包衣出身又是宮女步步進位,為了給她封妃時能堵住攸攸之口,過完年皇帝就將她父母弟妹一門悄無聲息地抬入了正黃旗正身下。她不貪心,皇帝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