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仙女一樣,奴才們不敢欺負仙女。”
蓁蓁瞪著碧霜說:“跟你秋姑姑待多了都容易變得油尖嘴滑,吐不出象牙來。”
蓁蓁從生產前到滿月後足足在床上躺了有兩個月,雖然來人都說她恢復的好,可她心裡總還是有些沒底,她又對著鏡子左右擺弄了一番問:“真沒胖?”
霽雲忙說:“沒有沒有,咱們前幾天還說呢,各宮主子生產完都胖了一圈,就咱們主子反而瘦了好些。”
蓁蓁又比劃了好會兒才磨磨蹭蹭地上轎去了慈寧宮。她到慈寧宮的時候大半人都已經在正殿裡三三兩兩地聚著。榮嬪一眼就看見了進殿的蓁蓁,這上下一打量氣得直接就背過身去連樣子功夫都不想做。
貴妃自然是瞧見了,無奈地朝蓁蓁搖了搖頭,蓁蓁上前朝貴妃行禮,貴妃虛扶一把:“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好日子裡咱們不和她計較。”
蓁蓁忙說:“貴主子說的是。”貴妃細瞧了她一會兒,白得透光的臉上浮出一抹微笑:“瞧你的樣子總算是大好了。小阿哥滿月的時候你連地都下不了,皇上也十分掛念你,連著問了我好幾回你身子到底如何了。”
“這些日子勞貴主子費心了。小阿哥滿月那日謝氏同我說了,禛兒如今能開口了整天嘀嘀咕咕個沒完,如今不是夜哭郎到成了白嚎郎了。臣妾近日都不能照顧禛兒,又要勞煩貴主子了。”蓁蓁喜笑盈盈朝貴妃拜謝,貴妃伸手在她胳膊下輕輕一抬,“瞧你說的是什麼話,你我姐妹何須這般客氣。”
兩人互相客氣了半天,皇帝已經駕臨,合著去年的樣也是敬酒行禮,只是抬眼,純王的位子已經空了出來,只剩純王福晉形單影隻地坐在一處。
幾日前,安王得勝還朝,皇帝在德勝門外以抱見禮相見,煩擾著清廷八年的戰事漸漸平息,席捲半壁江山的三藩之亂真正進入尾聲。四海昇平,九州清晏,皇帝今年的萬壽節也格外地興致高昂,殿裡的各種敬酒不斷都高興地接過就喝。這樣的盛況更顯得純王福晉尚佳氏的淒涼和落寞。就在幾日前,皇帝已經派了刑部侍郎宜昌阿前去調查尚之信謀反一事。說是調查,可朝廷上下都清楚,拿下尚之信的人頭只是時間的問題。
蓁蓁望了一圈,去年大鬧的公主今年也沒有來,簾子後面的三桌上,裕王夫婦湊著喜氣與皇帝敬酒,而恭王那桌上只有恭王不停地自飲自酌,隔著簾子蓁蓁瞧不真切,只朦朦朧朧看見一個身影矇頭灌酒,一旁的福晉攔都攔不住。
她悄悄在心裡輕嘆了口氣,聽說這位恭王是個性情中人,見著這物是人非的難怪如此了。她才收回目光無意往殿中一瞧,剛好對上皇帝的目光,皇帝正舉著酒杯看著自己,她臉一紅,剛剛只顧著瞧別人了忘記了今兒可不是尋常日子。
她舉起酒杯微微動了動,一手遮著喝了下去,皇帝見狀朝她一笑也一飲而盡。蓁蓁擱下酒杯,趕忙拾筷子去夾桌上的菜,一張臉已經紅透了。身邊的郭貴人似是沒有瞧見這一幕,一直都在一邊默默地吃菜,蓁蓁隨口問了一句:“蘇常在呢?”
郭貴人拖了一會兒才硬邦邦地說:“身孕,不舒服,回去了。”
蓁蓁吃了個癟,倒也知道她性子怪不和她計較,心裡卻奇怪這蘇常在怎麼就先走了。剛兩人打照面時蓁蓁就覺著蘇常在的肚子瞧著甚小,比別人六個月的肚子要小一圈,饒是她懷胤禛的時候吃不下東西也沒她的肚子來得小。
酉時剛過宴席就散了,眾人依次坐轎離開,只有蓁蓁在宴畢後由翟琳領著悄悄地往昭仁殿去。一過穿門,秋華突然拉了拉她的衣角。
“怎麼了?”
秋華朝前面一個背影抬了抬下巴,蓁蓁一愣,問:“是她?”
秋華點點頭。
蓁蓁在原地愣住了,顧問行滿面堆笑地迎了上來說:“德主子可來了,皇上等著您好一會兒了。”
他這一說話,前頭的人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恰好和蓁蓁打了個照面。那女子通身還是宮女穿的綠袍,長臉細眼,打扮也輕簡得很,除了耳墜上的三對白米珠外只有髮髻中簪了一朵銀珠花。蓁蓁瞧著這人只覺得面善,卻一時說不上來到底在哪見過。許是她看得太久,顧問行在一旁咳嗽了兩聲又催促道:“德主子,皇上惦記著您呢。”
“呀,瞧我,剛不過喝了幾杯這會兒就走神了。”蓁蓁笑說了一句,扶著秋華轉身進了昭仁殿。
皇帝這會兒換了一身綠煙便服,他今兒也喝了幾杯,臉上帶了些酒意靠在炕上,遠遠見著蓁蓁就伸出雙手來,低低說了一句:“過來。”
蓁蓁莞爾一笑,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