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耍脾氣謾罵一通,他還做不到。所以只能耐著性子跟他講講道理。
李藝這一開口就不一樣了,登時將火力一下子吸引了過去。
對於一個仇人,一個內奸,一個差點害的他功虧一簣的小人,羅士信可沒有任何的估計,一下子火力全開。其實他並不能確定,李藝就是那個內奸,不過他的可能性最大,不管是不是,真兇未出來之前,就是他。
“依照李大將軍這麼說,禽獸因為不知王化,不曉禮節,所犯的錯所做的事就能得到原諒?”羅士信聲音很冷眼神很銳利。
李藝被這突然針對,也顯出了過硬的素質,點頭道:“不是原諒,而是需要教誨感化,孔聖人也說‘敦禮教,遠罪疾,則民壽矣’,減輕刑罰,讓罪者瞭解過錯,比殺了他更有意義。”
比起羅士信,李藝還是有點文化水平的,說的也算是頭頭是道。
“我懂了!”羅士信點頭道:“我明白大將軍的意思了,你是說只要認錯接受教育,就算是犯了禽獸的罪也能得到原諒是不?對了,大將軍,你是住在金城坊吧,家裡有什麼人?方不方便透露一下?”
李藝心底打鼓,有種不好的預感,驚疑道:“你問這幹什麼?”
“沒什麼?”羅士信眯眼笑道:“只是心血來潮,想幹些禽獸不如的事情,比如說夜裡去你的府上,把你兒子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在看你老婆漂亮不漂亮,漂亮就玩玩,不漂亮就殺了。如果你也有高堂的話,一人捅上幾刀玩玩,也不是不可以。”
羅士信這話一出,滿朝譁然。
“羅士信!”李藝氣得渾身顫抖,三個字從牙齒縫裡崩了出來。若不是在朝堂之上,就算明知打不過也要一拳揮過去。
“怎麼了?”羅士信才不理會李藝氣成什麼樣在,當見李淵有發飆的跡象,趕忙搶先喝道:“怎麼了?生氣了,想打我?我現在只是說說,還沒幹呢。這不是你的意思嘛,人就算幹了禽獸的事,只要悔過,就能原諒。我殺你兒子,殺你父母,再睡你老婆,然後誠心向你悔過,你是不是也要原諒。如果是,我不介意晚上去你家一趟。我羅士信今天就把話擱在這裡,誰敢說這樣的話,我羅士信就當回禽獸,然後磕頭認錯。說的比唱的好聽,站著說話也不嫌腰疼。你們是住在這長安太平之所,事不關己,能夠理所當然的說出這樣的話。如果你們住在固安縣,親自看看那種屍橫遍地的慘景,親自看看七八旬的老人家被砍成肉醬,年輕漂亮的姑娘婦人讓無數人侮辱過後的場面。設身處地想一想,死的是你們的父母,被侮辱的是你們的妻子女兒,我就不信,你們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未完待續。。)
第一百六十八章 話糙理不糙
羅士信此刻當真有點火大,固安縣的慘景他歷歷在目,那群屠縣的奚族軍便是讓他殺一百次也不嫌多。
結果回到了長安,一個半個腳踩在棺材裡的傢伙說這個說那個。若不是看他年紀大,早就頂過去了。李藝出面,讓他有些爆發的機會,一套言語胖揍,打的這位悲催的大將軍找不到北,頭暈目眩,險些暈倒當場。
羅士信環視朝廷,但凡與他目光相觸,那些上書說他道德缺失的官員,一個都躲閃的地下了腦袋。
生怕羅士信問他那個無解的問題,這個瘋子敢在李淵這個皇帝面前說這樣的話,未必不敢真的潛入他們的家中轉一圈。以羅士信那可怖的武藝,他要有心做來,誰抵擋的了。
羅士信環顧一圈,揚聲道:“仁義道德,不是不好不對,先輩留下來的東西,也是有道理的。但要看對什麼人,什麼事。小錯小過,可以原諒。面對這種大惡,只有一個字殺……”
“哈哈,大將軍話糙理不糙。我大唐意再現漢武之風,對於奚族這種殺我百姓的草原異族,說什麼仁義道德。此役若有我領兵,結果亦是如此,要他們血債血償。”
大笑之人,正是為李唐立下不世功勳的大唐秦王李世民:“大將軍讀的書不多,但說的話講得理,卻比大多讀書人有理的多。聖人先人留下的東西也要看對什麼人什麼時候,當遵守的時候。自然遵守。對於一群不講道義的異民族,更他們說仁義,與宋襄公有何區別?”
李世民這一句“話糙理不糙”說的恰到好處。妙至毫釐,一語掩飾了羅士信在朝堂上出言不遜的罪名,重在道理而不在話。
李建成此時也道:“兒臣也覺得大將軍這番話令人熱血沸騰,讓我想起了昔年張湯之‘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若我大唐多幾位如同大將軍這般勇烈之士,兒臣亦能自傲的說出‘犯我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