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尼教的名頭,打出“是法平等,無有高下”的旗號,揭竿舉事了!
而在方臘舉事之後不久,便連戰連捷,直逼杭州而來!
蘇牧想讓蘇瑜將生意往北方遷徙,便是為了躲避杭州之難,如今事情已經迫在眉睫,他不得不將所有的計劃都提前。
他本不想插手家族的生意,繼續充當那個紈絝橫行的二世祖也就能瀟瀟灑灑過日子,可現在他卻不得不染指商務,除了拯救蘇瑜一家之外,更多的原因是,蘇家目前掌控的資源,能夠讓他獲得想要的東西,增加自己在叛亂之中活命的機會!
當然了,這些事情他曾經跟蘇瑜推心置腹地商討過,蘇瑜也知道弟弟將他推出去,極力讓他考取功名,除了想讓他完成讀書的夢想之外,未嘗沒有未雨綢繆,狡兔三窟的想法。
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因為總歸是覺得蘇牧沒有辦法成功將家族中的那些刺頭給壓制住,能不能順利交接這些生意,還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大問題。
況且蘇牧回來之後的短短几個月間,雖然拋頭露面比較少,可零零碎碎也惹下不少的麻煩。
因為趙鸞兒和宋知晉而與趙宋兩家交惡,宋知晉如今也不會善罷甘休,兩家人一直在孜孜不倦地打壓蘇家的生意,家族中的長老已經不滿抱怨了許久。
蘇清綏也在吵鬧著要考試的名額,蘇常源則加大了爭搶生意份額的力度。
而蘇牧又因為那柄兇刀,引起了官府勢力的注意,連杭州總捕鄭則慎都給得罪了,以致於捕快的暗哨天天蹲在蘇府外面監控。
更讓人無語的是,蘇牧雖然都沒有親身參加一些文會雅集之類的,可偏偏似乎每一次都有他的存在。
當晚在思凡樓的畫舫之中,坐實了《人面桃花》便是由他所作,而因為巧兮的一闕飛天鐵琵琶,又牽出了蘇牧填曲兒的事情來。
那首曲兒古古怪怪,但不得不說還是有著些許可取之處,本都是直白的文字,組合起來卻凝聚出極其生動的畫面感來,令人讀來豪氣撲面,以致於最近杭州城的書生們都紛紛改了裝扮,將平時手裡的摺扇,改成了腰間佩戴的繡劍。
若是以往也便罷了,獲得些許才名,對蘇牧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可如今蘇牧是蝨子多了不怕咬,在官府監視的情勢之下,又得了莫大的名聲,可就不是什麼好事情了。
而且因為那晚的事情,杭州第一才子周甫彥最終也沒能將自己的庫藏佳作掏出來,心胸狹窄的第一才子已經將蘇牧視為眼中釘。
聽說最近正在籌備一個詩會,一定要邀請蘇牧前去參加,要找回場子呢!
這一樁樁一件件看似散亂隨意的事情,僅僅只是因為一柄兇刃的突然出現,而後又引發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最終將這些麻煩全都牽扯在了一起。
而這柄兇刀的訊息之所以傳將出去,還要拜蘇家堂親兄弟蘇清綏所賜,人說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季孫之憂,不在顓臾,而在蕭牆之內,大抵如斯了。
考慮到這諸多的麻煩和困難,蘇瑜是替這個弟弟操碎了心,可蘇牧卻沒事人一般,繼續笑著打磨那個鐵木筒子。
剛送走了憂心忡忡的蘇瑜,彩兒丫頭又來通報,說陳公望送了名帖過來,欲邀蘇牧一敘。
放下帖子,蘇牧叩擊著桌面,看著帖子上特意提起的“巧兮”二字,沉思了一會兒,便想出了頭緒來。
想來是巧兮丫頭藉助自己的那首曲兒,在思凡樓畫舫上出了風頭,想要向自己表達謝意了。
可在這個時代,作為煙花女子,巧兮也不可能親自到府上來拜會,也只好透過陳公望這個皮條客,哦不是,是中間人,這才幹了搭橋牽線的活計。
“樓主好人啊。。。”蘇牧不由笑著感嘆了一句。
他正愁沒法子出去走走看看呢,真真是瞌睡了便有人送枕頭!
以往他是不太願意參加這種型別的聚會,可如今不同,蘇府被官府的捕快暗中監控著,自己更是成為了頭號嫌疑,許多事情他都沒辦法出去籌劃準備,應邀赴會便成了最好的掩護!
第三十三章 白衣赴燕堂
五月中旬,豔陽高照,天地明亮,茶肆之中吵吵嚷嚷,巷口老槐樹下的老狗蔫蔫地打著盹,時不時吐著舌頭嗚嗚幾聲。
到了傍晚,蘇牧的馬車便從蘇府側門悠閒閒地出來,四周圍的捕快暗探子頓時心神一震,擦亮了招子。
五月初六那日的惡戰過後,蘇牧便成為了頭號嫌疑,雖然大家夥兒都不太理解,就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絝書生,如何能夠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