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令,再次行動起來,腳步轟隆,聲勢甚是駭人,眼看著就要破門而入,那房門卻是吱呀一聲被推開!
蘇牧長髮溼潤潤地披在肩上,身上的燕居服還有些許水跡黏住皮肉,薄薄的燕居服溼了之後,透出些許肉色來,房中還飄著淡淡的水霧,看來果是在沐浴!
“有勞各位差人關照了,蘇某剛從宴會冒雨而歸,怕染了風寒,是故泡了個熱水澡,一時舒適,竟然迷迷糊糊瞌睡了片刻,倒是讓大家見笑了。”
蘇牧帶著淡淡的歉意笑容,朝房門前的捕快們作揖了一圈,動作輕柔自然,笑容誠懇真摯,讓人看不出半點虛假。
見鄭則慎和餘海眉頭緊皺,蘇牧又攤手笑道:“蘇某全須全尾在此,房中也並無什麼兇徒匪寇,若大人們放心不過,儘可進房搜查便是了。”
餘海身受重傷,還讓兇徒從眼皮底下逃走,心裡急了,便真要進房去搜查,可關鍵時刻,鄭則慎卻攔了下來,皮笑肉不笑地朝蘇牧拱手道。
“二少既如此說,鄭某也是安心了,眼下兇徒四處作亂行兇,某也不便久留,諸位還是關門閉戶,做好自保才是,我等急務催身,便先告辭了去!”
“總捕!”餘海低聲朝鄭則慎急道,可後者只是微微搖頭,一揮手,便讓那些捕快撤了下來。
蘇瑜連忙上前來感謝道:“大人們漏液涉險,為我杭州百姓求平安,蘇某也是感念在懷,他日得空,蘇家必定備下薄宴,以示謝意,還望大人賞臉才是。”
鄭則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又掃了蘇牧一眼,這才答道:“蘇大少相請,敢不答應,某且告辭,告辭了,呵呵。”
雙方打了哈哈之後,鄭則慎便帶著餘海離開,蘇清綏還欲挽留,但人家已經決然離去,再回頭,便看到蘇瑜那噴火的目光,只能不甘地離開,諸多看熱鬧的家人也便就此散去。
鄭則慎和餘海出了蘇府之後,便吩咐那些捕快道:“四下裡全部給我搜,著人將蘇府都給我看起來,蒼蠅蚊子都不準漏過半隻!”
第二十九章 窩藏女流氓
夜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院子裡的人都已散去,為了避免招嫌,蘇瑜也不便跟蘇牧面談,只是朗聲囑託幾句,無非是讓蘇牧好生休息之類,便回去了。
彩兒丫頭早已被雨水和冷汗溼透,蒼白著小臉,待蘇瑜離開,便關緊了院門,快步來到了蘇牧的身邊。
蘇牧並未與鄭則慎交過手,但在逃脫的途中,還是遭遇了幾波捕快的圍殺,而後又被陸老漢所傷,腳踝和膝蓋的傷勢更是嚴重,能夠雲淡風輕地走出來,裝出談笑自若的姿態,已經耗盡了最後一點點體能和精力。
小丫頭才剛剛走過來,蘇牧便軟了下來,整個人都趴在了彩兒的身上!
“少爺!”
彩兒驚呼一聲,生怕別人聽到,連忙捂住了嘴巴,已經拔高的絲條身子,吃力地撐住蘇牧的身軀,艱難地往房間裡挪。
這才走了兩步,蘇牧哇的一聲,鮮血吐了彩兒半身,將這小丫頭嚇得心神大亂!
彩兒眼淚滾滾落下來,卻不敢哭半句,只能吃力地將蘇牧半扛半拖,放倒在了床上,挪開蘇牧緊握心口的手,扯開睡袍,發現胸膛赫然烏黑了一大片!
“少爺你撐住,彩兒這就去尋了醫官來!”
彩兒一身早已溼透,加上驚嚇過度,全身冰冷之極,手腳顫抖著,整個人六神無主,生怕蘇牧有個好歹,連忙就要出去請人來看。
可剛轉身便被蘇牧扯住了手,聽得蘇牧含含糊糊地叮囑道:“千萬。。。千萬別。。。別去。。。”
這話還未說完,蘇牧已經昏了過去。
“少爺!少爺!”
彩兒滾著眼淚,叫了幾聲不見回應,又拍了蘇牧兩巴掌,對方不見轉醒,她也只能抹掉眼淚,手忙腳亂地給少爺脫衣服。
她也不是蠢人,經過蘇慕最後的告誡,便清醒過來,這樣的情況下,若請了醫官來看傷,肯定要引起別人的懷疑。
如今少爺倒下了,也便只剩下她了,她若不堅強,還有誰能夠照顧少爺?
想到這裡,她就沒有了後路,將蘇牧的衣服都脫了下來,燈火移到床頭,細細檢視蘇牧的身子,除了幾個小創口之外,也就胸膛那處暗傷最是駭人了。
翻箱倒櫃找了些藥散和綁布,小丫頭也不管傷勢輕重,只要有創口的地方,全部用溫水擦拭乾淨,而後敷上藥散,用綁布纏了結實,可憐蘇牧眨眼間就被纏成了木乃伊一般。
做完這一切,小丫頭才安心下來,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