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我會開個單子,上面的物品但能籌措得到,勢必要替我找到,當然了,這個是絕對要保密的。。。若事不可為,我也知道搬離蘇家,免得禍事牽連了大家。。。”
蘇瑜此時早已對蘇牧刮目相看,極為鄭重地點頭應允下來,又聽蘇牧繼續說道。
“還有,過兩三日我會去七寸館,也算是提前做些準備,此事大哥不方便出面,全權由我負責便是,倒是族中。。。這些還需要大哥和父親盡力為我打掩護。。。”
蘇瑜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些事情他自己也有考慮到,自然不會反對,心裡倒是在慶幸,經歷了南方一行,這個不成器的弟弟,總算是有了另一番氣質,他也終於是安心下來,感覺就好似孤軍奮戰了這許久,終於能有人來替自己分擔了一般。
可想起蘇牧即將要面對的兇險,他又無法安心,又與蘇牧細細商議了一番,拿了蘇牧的單子,也便回去早做準備了。
在他們為即將到來的大事件做著準備之事,蘇家的宗親們還在想著勾心鬥角之事,這種感覺實在糟糕到了極點,可事關重大,又僅僅只是蘇牧的片面之詞,更不可能公開來討論,蘇瑜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回到自己的院落之後,他並未安睡,而是連夜召來府中的大掌櫃和諸多管事,挑燈議事,將事情全都佈置了下去,一直到天矇矇亮,這才抓緊時間眯了一會。
蘇瑜手底下的人手都是極有能力的老人,天一亮便各自出發,拿著手裡的單子,開始蒐羅蘇牧所需要的東西。
他們對杭州城再熟悉不過,趁著早起的人流,慢慢地散佈到了杭州城的各個角落,紛紛借用自己的關係和渠道,極為隱秘地進行著這個事情。
而此時的杭州南門,一個高高瘦瘦的黑衣女子,帶著頭紗,牽著一匹仍舊冒著熱汗的高頭大馬,緩緩走入了杭州城。
她的背上,揹著一個長條布囊,與三個多月前蘇牧回杭州的情景,相差無幾。
第二十章 蘿莉會上網
作為京杭大運河的終點,杭州的水路四通八達,城內城外多有支流,沿岸楊柳青青,花草重重,似乎要將整座杭州都裝扮成一座巨大的園林。
時值重午,也便是五月端午,走在杭州城中,無處不是人聲鼎沸喧囂,人流摩肩擦踵,河道之中滿是大艦小舸互相爭流競帆,到得夜晚,河中滿是漂流的河燈,而諸多青樓的畫舫則將河道渲染得如夢似幻。
玉粽襲香千舸競,艾葉黃酒可驅邪。騎父稚子香囊佩,粉俏媳婦把景擷。
所道正是這端午的景緻了。
大焱朝的重午風尚與宋朝並無太大出入,家家戶戶貼著天師符,街上也都是叫賣天師符的道人,販賣菖蒲、雄黃、香艾等物的攤販真真是隨處可見。
男女老少穿街而過,歡聲笑語不絕於耳,一些朱門大戶更是張燈結綵,大行拜天之禮,綠地上人潮湧動,正在舉行射柳和蹴鞠,圍觀者大聲喝彩,太平年歲,大抵如斯。
信安縣的捕頭餘海輕輕按著刀頭,巡遊於街道之上,雖然面帶著笑容,刻意將腰刀隱藏在公服的下面,但一雙眸子卻絲毫不敢放鬆。
他之所以如此謹慎,倒不是為了重午節氣的治安問題,按說重午和中元中秋元宵等節氣,都該是捕快們最為忙碌的時節,但眼下他卻無暇顧忌。
蓋因三四日前,湧入杭州的綠林人士變得多了起來,而且私下已經發生十數次的械鬥,甚至有人被沉屍河底,也有人被謀殺於暗巷僻靜之處,杭州城內的治安變得極為嚴峻。
上官也下了通牒,讓杭州府的總捕頭派下了諸多人手,帶領著縣內的捕快們,加班加點地展開調查。
作為捕頭,餘海的身手並不算太過高明,但他的一雙眼睛卻是鍛鍊得極為老辣,承平年代,連邊軍都不想打仗,他們這些不入流的胥吏也就更加不想賣命。
餘海在信安縣當差二十餘年,黑白兩道都認識了些人,許多事情也不過是相互扶持,一如外出跑鏢的武師,並非依仗自己有多能打的身手,而是靠著廣結善緣的人脈和關係。
只是對於綠林人士匯聚杭州城這件事,似乎場面上下的大人物們都守口如瓶,餘海作為官府中人,竟然打探不到任何的訊息,上官逼迫甚急,他也是心急如焚,只能加派了人手,沒日沒夜地尋找線索。
相對而言,蘇府的蘇清綏公子的邀約,也就變得有些不合時宜了,若非對方手持宋家的名刺,餘海還真不太樂意赴約。
大門大戶總有些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蠅營狗苟之事,餘海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