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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這次邀請宋知晉過來,就是要向蘇瑜和趙文裴表明二人的姿態與立場的。

蘇牧當初就是打傷了宋知晉,雙方家族明爭暗鬥了一番,不得已才被家長逼著外出遊學,失去音訊之後,趙鸞兒與宋知晉以為他如何都回不來了,二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溫,至於有沒有私定終身之事,也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決定了要表明姿態,宋知晉也不會太客氣,見得蘇瑜為自己的弟弟開脫,當即出言嘲諷,他宋家也是杭州有數的望族,論實力,根本就不必蘇家差,否則蘇牧也不可能借著遊學的由頭,出去避風頭了。

蘇瑜眉頭微皺,但很快便舒展開來,他從商時日已經不短,在各種商場傾軋之中游刃有餘,心機和魄力自非常人所比,見宋知晉這樣的小輩敢出言嘲諷,也只是保持著淡淡的笑容,繼而開口道。

“原來是宋家小朋友,倒是失禮了,我那弟弟確實懦弱,讓大家見笑了…”蘇瑜這番示弱,倒是讓人有些鄙夷,雖然從了商,但好歹是文人出身,該有的骨氣還是要有的,縱使自家弟弟再如何不成器,也不該向一個小輩低頭啊!

趙文裴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驚訝,而後快速平靜了下來,蘇瑜此時的表現,太過異常,作為至交好友,他是看得出來的。

在這個年代,女孩們的終身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趙家鐵了心要將趙鸞兒嫁到蘇家,又怎會任由她這般胡鬧,兩家人雖然老太公一輩有著香火情分,可終究抵不過利益的牽扯。

大焱朝如今看似歌舞昇平,然則南方盜匪蜂起,佔山為王者比比皆是,而北方遼人也在不斷擾邊逼迫,江淮水患和西北乾旱時有發生,民以食為天,作為杭州糧商行首的宋家,地位便慢慢漲高了起來。

趙家雖然是老牌大戶,趙文裴又新晉了功名,然則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與宋家聯袂,絕對比蘇家要值得。

“難道他也看出來了?”趙文裴暗自看了蘇瑜一眼,心中思量著,以蘇瑜的聰慧,該是早已看出其中端倪了,與其說是趙鸞兒與宋知晉想要表明姿態,還不如說是趙宋兩家的表態了。

諸人的竊竊議論之中,宋知晉也是頗為得意,然而卻聽得蘇瑜繼續問道。

“我那弟弟雖然抱恙在身,無法親來,倒是交待愚兄,若見到宋家公子,便問候一句,尤為關心宋家公子的頭部傷勢,如今看宋公子意氣風發,想是已然傷愈,可喜可賀了,呵呵。”

蘇瑜此言一出,眾皆譁然,原本覺著蘇瑜懦弱之人,此時無不心中稱快不已,這番話以退為進,待宋知晉反應過來,早已氣得臉色鐵青!

你倒是說蘇牧懦弱,不敢過來參與聚會,可人家曾經在你頭上敲過一棍子,讓你睡了整整一個月呢!

宋知晉到底是低了一個輩分的,初始開口要掃蘇家顏面,本就不佔理,如今正要開口反駁,主人家王錦綸已經站了出來,笑著調和道。

“今日邀請大家一聚,乃是為了給亮之兄接風洗塵,怎地說到了他處去,來來來,大家且入座,且入座。。。奏樂,酒菜瓜果都奉上來!”

主人家都發話了,大家自然要給這個面子,場面也便頓時熱鬧起來,宋知晉卻憤憤一哼,抬手道。

“慢著!今日為蘇賢兄接風,乃是大家的一片心意,作為胞弟,蘇牧豈能不來,宋某雖身無長物,但家裡卻還有一幅吳道子的真跡,今日便拿出來做個彩頭,誰能將蘇牧公子請過來,便將真跡拿了去,也算是宋某對蘇瑜賢兄的一番心意了!”

宋知晉此言一出,剛剛坐下的諸位又紛紛議論起來,吳道子的真跡,哪怕放在大焱朝,也都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只為了爭鋒便拿出這般厚重的彩頭,也就只有財大氣粗的宋家公子能做得出來了。

真跡雖然罕有,大家都蠢蠢欲動,可若真將蘇牧請過來,那就徹底得罪了蘇家,而願意得罪蘇家的人,大抵都是與蘇家不太對付的,想將蘇牧請過來,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但宋知晉要的偏偏就是這個效果!

蘇牧若真被請了過來,那便顯得他宋知晉大量能容,蘇牧小人慼慼,若請不來,便證明蘇牧確實無言以對公眾,是個膽小懦弱之輩!

所以無論來與不來,宋知晉都已然立於上風了!

蘇瑜在商場上摸爬打滾,自然看得出其中利害,為今之計,只能想方設法拒絕宋知晉這樣的提議,否則真有人接下了這懸賞,他蘇家今日就顏面無存了。

“宋賢弟心意拳拳,愚兄心領了,只是這彩頭太過珍貴,愚兄倒是無福受領,此事休也在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