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身上真的很疼啊,疼得他都沒太多力氣回答這位大軍師的問題了。
方七佛沒有因此而惱怒,只是笑了笑,給蘇牧倒了一杯熱茶。
蘇牧接過茶盞,一口熱茶入腹,這才緩解了許多,微微點頭致謝道:“謝謝。”
方七佛有些愕然,隨後又有些釋然,這個年輕人果然有著一股讓人印象深刻的氣質,他沒有因為自己饒了他的命而道謝,反而因為一杯熱茶,向他誠摯地道謝了。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打量著這個年輕人,平淡,卻又有些不太真實。
他的臉仍舊有些稚嫩,但眼睛卻很深邃,有著超乎年紀的滄桑。
這是杭州第一才子,寫出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寫出醉倒何妨花底臥,不須紅袖來扶我,寫出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寫出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這是改進和推廣發揚了月餅,使得這種風雅小吃風靡整個皇朝的雅士,又是囤積糧草,被整座杭州城百姓罵臭了的奸商。
這是勾結綠林人士,禍害宗親的無良子,卻又是帶領著杭州守軍,利用火器打了唯一勝仗的大英雄。
在蘇牧的身上,有著太多不同的標籤和印記,有著太多不同的身份,譭譽參半都不足以形容杭州百姓對他的兩種極端看法。
但在方七佛看來,在這個暖洋洋的早晨,這個與他對坐飲茶的,不像能謀善斷,運籌帷幄的謀士,也不像風花雪月吟詩作賦的風流雅士,更不像舞槍弄棒殺人如麻的莽夫,他就只是個尋常的年輕人,低調而內斂。
這給了方七佛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彷彿蘇牧所做的這一切,雖然都出自於他的想法念頭,雖然都經過他的謀算策劃,但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更多的時候,他更像一個閒散的道人,冷眼看著紅塵俗世,深�